太宰治卻一臉平靜地看着身旁的李桂林面帶微笑,然後迅速舉手的功夫,讓高高舉起的一巴掌拍爛了大門枷鎖。
又是熟悉的衣領子往上一提,又是為難的滑翔傘完美落地。
緊接着被長型黑色風衣包裹住的小腿跨越上空,從天而降——
像壓縮的彈簧似的,皮革鞋底對準木制平滑屋頂屈膝猛蹬。
“砰——”
一個特大号的漏光大洞堂堂出現,率先落地的李桂林仔細拍了拍黏滿肮髒灰塵的袖子。
随後,他撩起風吹蹭臉的稍長白發,看準了時間,舉起雙手,好接住從半空摔落下墜的寶貝油票旅行箱。
而另一邊莫名遭罪的太宰治,卻揪住黑大衣翻滾了好幾圈,才用最為扭曲的姿勢硬撞上室内牆壁後被迫停下。
“小治,你先留在這兒,我去主間卧室。”李桂林不假思索道。
反正無比确信了,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老好人。
并且空手抱男人這件事,對他們兩人來說,都顯得非常切齒拊心。
“嘶,痛死我了!!貝塔先生!”不敢發出一丁點兒抱怨情緒的太宰治抖了抖,然後迅速比起顫抖的OK手勢表示沒有問題。
“那就好,如果真出問題了,記得來找我所有報銷醫藥費哦。”
“我知道啦。”
李桂林笑呵呵地瞥過頭,随即提穩旅行箱,大步向前。
先是踩碎了室内滿是灰塵瓦礫而過。
緊接着,他的輕快步子由緩慢到奔跑。
再砰的一聲,用力踹開卧室大門,好讓藏在袖子裡的短刀刀柄滑落在手。
十分鋒利的刀刃照射,鍍起異能力空間傳送金光的刀尖卻反射刺眼。
事後劈開分塊木門,再由碎裂的大塊木頭開始,李桂林勾起唇角,猛地一腳踹向十米精算卡住的果戈裡。
“咳咳咳!!神明大人果然厲害~”
“原來這麼巧啊小朋友,怎麼又是你呀。”自認作為優秀大人,李桂林露出開朗笑容說道。
随即半蹲在動彈不得,渾身疼的骨頭全部斷裂的果戈裡面前,高舉起左手巴掌猛甩過去。
“啪——”最狠毒的打擊。
這一下子,便打散了果戈裡瘋瘋癫癫的得意心情。
得虧某人的個人素質極好,才沒像地痞流氓一樣,會對準惡意挑釁他的俄羅斯小朋友再吐上幾口口水。
“你身邊那位白帽子頭頭去哪了?”
“您是說費佳麼?”
李桂林眨眨眼。
不禁思考費佳……難道是他所想的那位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俄國作家費奧多爾??
狡詐的異世界,真是異想天開啊。
莫名想到這兒,被分了心的李桂林眼神飄忽,意識神遊天外。
嚴格來說,他似乎失誤了,會讓冰冷危險的金屬槍口,對準腦門開始逐漸匪夷所思。
他笑問:“你這是在幹嘛?”
果戈裡卻咬着一口血牙說:“讓我們來賭注吧,萬能的神明大人!”
李桂林微笑:“……”
半垂的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好像被這人的所作所為給徹底整笑了似的。
尤其是這位都快窮途末路的俄羅斯小朋友的膽大包天,給他整得肩膀一直發抖。
“您在想我嗎?”果戈裡欣慰一笑。
“不,我是說,如果現在要是有一位職業攝影師在就好了。”
“?”
“因為這樣,他有可能會拍下全世界最驚心動魄最細緻的一幕…藝術品。”
果戈裡愣住,折起的手腕一松,握緊的槍口半秒潰解,憑空消散。
曾經,獨自勇闖過世界最高風險區域的科學博士眯起雙眼,站起身來。
随後,他由着束縛腰身的白色腰帶崩裂,就在純黑的薄風衣領子往上一刮的同時
無限炁海出現了,瞬間籠罩住開始燒化火紅的澀澤祖宅,将一切潛在的危險統統擺平。
會用絕不允許拒絕的碾壓方式。
無論是異能業務科懸挂在外的私人飛機也好,還是四五名完全瞧不起眼的異能力者也好。
或者,太宰治提前坐上了港口黑手黨特意派遣來的私人黑車。
“太宰君,森首領說他讓我們必須在十點過後來接您,也是那位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嗎?我好像明白了…”太宰治低頭看着蹭傷的發紅心。
陰郁的目光一轉,看到了遠處清晰雷光,酷似異能力的能力肆意顯擺在澀澤祖宅上端。
仿佛像是臨時起意,專門對準早有預料的危險狠狠地開了一槍。
直到消散煙塵,濃霧盡頭,一人握刀抓住身前的另外一位打扮得通體雪白的男人。
澀澤龍彥紅眸上眺,一臉激動。
尤其是面對多年不見的‘老熟人’,終于有一天對得起他了。
開竅之後的時髦打扮,簡直好的不行。
“咳咳…我們可以來交換嗎?”費奧多爾壓制住發癢的嗓子問。
“正确的答案是什麼,小朋友你很聰明也很清楚不是嗎?”
而李桂林卻笑着松了松過勁發麻的手腕,果斷使出多年未曾使用的最為狠厲的功夫。
所作所為,完全不明是非。
好将重新掀起的薄霧打散,再把他們倆都給打倒在地動彈不得為止。
是誰讓四周波及的危險迷霧,會意外觸碰到自己呢。
以及,東京市外偏遠的正上方,鎏金色方塊不斷閃爍。
目光眺望遠方的阿蒂爾·蘭波微微睜大雙眼,即使遮眸的黑發劉海随風垂落。
“桂林?”
“哼,多半是個不明自知的蠢貨而已,還想要毀滅擁有異能力的世界,瞧瞧你這副愚蠢至極的德行,怎麼不睜大眼睛來看清楚,你是否太安逸了呢,所經曆的東西就像一灘死水一樣毫無波動!”
面對費奧多爾的一席正兒八經地廢話,李桂林隻有上述而言的冷漠回答。
當憑個人所定義的狂妄發言,就足夠令人诟病發笑了。
頂多為了自認堅定不移地白癡信念,去殺掉一些本該無辜的普通人。
從未翻越過山,也從未改變傳奇而正名的蠢貨。
究竟有什麼資本來證明對勝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