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多連跑帶跳地朝着他們過來。
餘多先生總是這麼慌裡慌張的,一點都不沉穩,不像我們老闆。路絨心想。
“不好了,出事了!”餘多往四下撇了眼,故意壓低了嗓子,但又因為慌張,聲音像是撕出來的,“賭場内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上等牌!”
“什麼??”話音剛落,甯曜幾乎也一同驚呼了出來,大手一拍牆壁,差點沒蹦起來。
路絨:……說好的沉穩端莊好老闆呢?
賭場類的玩家越來越少,幾乎就是在這一段時間内,場内湧入了大量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将玩家們一個一個帶走,甚至他們都有些忙不過來了,卡牌到處撒的撒,玩家們東倒西歪的,場面一度很混亂。
甯曜驚呼過後,突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眼睛半眯着,重新慵懶起來:“沒想到,香噴噴的兔子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最後一分鐘呢。”
路絨和餘多面面相觑:???
兔子?哪有煮熟的兔子?
甯曜又問:“駱吉呢?他情況怎麼樣?現在在幹嘛?”
餘多撓了撓後腦勺,一時摸不到頭腦,于是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路絨。可路絨此時卻一臉震驚,又帶着點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老闆,憨憨傻傻的看着也沒盼頭了,餘多隻好半猜半就,一邊回答,一邊注意着這位表情不穩定大爺的變化:“不知道他在哪,從我們放牌之後就沒見過他了。”
餘多還以為這位大爺會暴怒一場,沒想到他隻是頓了頓,而後一臉怅然。
路絨覺得他是在惆怅這次的任務可能完不成了,不僅找不到副本選擇卡,連出去都是個問題。可是老闆必然都是嘴硬的,所以他不願說出來,隻能流露些微的感情。于是路絨也開始惆怅起來。作為玩具熊的乖孩子,都是要跟他人感同身受的,盡管他還是不明白這種情感的來源。
“喂!”路絨打了個激靈。
甯曜莫名其妙的盯着他,搞不懂一個小破孩玩具熊一天天表情這麼豐富幹嘛。
路絨努嘴,然後甯曜突然問:“小屁孩,抱大腿會不會?”
路絨賣力地點了點頭,這事他最擅長了。
甯曜又問:“哭呢,你會不會?”
路絨茫然地将頭搖了兩下,看見甯曜那像要把人吃掉的樣子,又立馬改了頭的方向,點起了頭。
餘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欺負小孩兒!
甯曜非常滿意:“很好,待會就按照我說的辦。”
路絨:……人家隻是一隻想要活下去,然後找到主人的玩偶罷了。
不一會,一陣哒哒的抽泣聲,從某處傳來。
駱吉一貫優雅的臉上,此刻也有點繃不住。因為路絨正兩眼淚汪汪的盯着他,胳膊肘還死命的拖住他的大腿,粉嫩的臉蛋,像是倔強又委屈。
誰能拒絕這麼一個可愛的小玩偶,在他面前撒嬌求饒?!
可駱吉偏偏就是那個能拒絕他的人。盡管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但很快,又一如往常,平靜道:“小朋友,靠跪在地上求别人是什麼事情也辦不了的。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技不如人,就要提高自己,否則,眼淚是永遠擋不住敵人的刀的。”
路絨咬了咬嘴唇,認真道:“不是的,主人每次哭都會有吃的和玩具。如果哭沒有用,那人類為什麼還要學會流眼淚?”
路絨願意相信甯曜,也願意相信駱吉。所以甯曜說這些突然出現的上等牌就是駱吉給他們設的局,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求設局的人,找他談判,路絨相信了。甯曜說這局就是針對他的,因為其他人手裡的命基本都快夠了,隻有路絨還差了四條,這個時候做局顯然就是不想讓他赢。
路絨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要針對自己,但是他想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找到主人,所以他過來求駱吉。
盡管他是一個堅強的玩偶,他不想哭。
可甯曜剛才也說了,會示弱撒嬌的玩偶命好!
不過駱吉并不想跟一個玩偶過多詭辯。
兩人間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