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絨見餘多很是糾結,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畢竟如果不是他,餘多就不會認識甯曜,更不會被甯曜坑了。
路絨也搞不明白,明明那個人自己都要走了,餘多也表現地很明顯不願意跟那個人賭了,為什麼甯曜要非要讓餘多跟他玩。也許因為他是玩具熊,對人類的心理還是了解不夠,他有時候是真看不太明白甯曜,為什麼一定要做這種強人所難是事情?
“要不我來吧。”路絨主動替餘多解圍道。雖然他也很想走出這個副本,走出這個遊戲,去找到主人安攬。但是他也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玩偶,自己牽出來的事情,當然要自己承擔。
甯曜沒有一絲猶豫道:“你來也行。”
這下餘多反倒很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我來跟你比吧。”
餘多轉身跟那個中年人說道。他忽然想明白了,甯曜之前就沒有坑過他,現在要這麼做,肯定他有他的道理。也許還有什麼他和路絨都沒有發現的事情……他這人雖然膽小如鼠,但做人的第一信條就是仗義。他是不會讓一個小朋友去替他冒險的。
路絨要上前的身體被餘多一下子攔住了,餘多本身長得就壯,此時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他面前,任他想做些什麼,幫些什麼,也做不了了。
中年人的眼珠子轉溜了一圈,很快就來到了賭桌台的另外一邊。
摸排、出牌、收牌,一個回合有條不紊的快速進行着。
餘多手裡沒有上等牌了,于是隻能破罐子破摔出了一張中等牌。而對面那個中年人,不出所料的出了一張上等牌。
結果本應很明顯。但就在結算紅杠的時候,結算結果讓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甯曜,都幾乎驚掉了下巴。
餘多,居然赢了!
“不!這不可能!”中年人幾乎快瘋了,“這怎麼可能?是不是你?你做了什麼手腳?”
中年人嚷嚷着就要撲向甯曜,被甯曜一巴掌抵住了他的腦袋。
甯曜冷漠道:“賭也是你要賭的,你覺得你必赢,結果輸了,就怪到我頭上?結果都是系統給的,我要是有能做什麼手腳的本事,我還能被系統拉到這個副本裡?長點腦子吧,蠢貨!”
中年人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會……”
餘多一樣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甯曜看了他們倆一眼,像是看到兩個白癡,這才解釋起來:“系統發的牌是有限的,而且規則也說好了,這個牌隻會在開始的時候發。所以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上等牌肯定是假的啊!”
路絨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怪不得出現這麼多上等牌之後,大家賭完的表情都一樣非常吃驚,而且基本上沒有人在玩第二局,現在這裡還在玩的人都已經很少了。”
路絨指的是賭場裡周圍的其他玩家。
大家順着路絨的話一看,這才發現,賭場裡面安靜了不少,不少人都靜靜坐着,好似在懷疑人生,像是已放棄掙紮。
餘多仍然感到很不解:“可是,這些上等牌就是實打實的,我們都看得見的呀,怎麼可能是假的?那它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又怎麼突然就分散到各個玩家手裡了?!”
“看得見就一定是真的嗎?”甯曜仍然是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并不想做過多解釋,反而默默拿出了口袋裡的水槍把玩起來。
這水槍還是他在進遊戲前用路絨的積分買的呢,一直沒機會拿出來玩。
餘多:……都這個時候了,要不要這麼放蕩不羁特立獨行?
路絨倒是在一旁認真回答道:“主人說過,眼見不一定為實。安攬雖然有時候沉迷遊戲,但他自己也說過,遊戲都是人構建出來的,而非真實存在的。”
他們所處的遊戲副本也是同樣的道理。這裡的時間空間都是系統給出來的,那麼,某些具備部分系統權限的東西給出一部分上等牌,并神不知鬼不覺的分到玩家手中,也不是不可能做到。隻不過這些突然多出來的上等牌不符合系統一開始就設定好的遊戲規則,所以對這個賭場來說,就是不存在的假象牌。
可是,究竟是誰呢?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沒有人知道了……
路絨隐約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上面盯着他們,一直一直,盯着賭場内的所有人……
“啊!我的牌!我的牌呢?”中年人突然吼了起來,“我的牌怎麼突然都沒了!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來是甯曜水槍裡濺出來的水濺到了他的口袋上。
這個水槍,路絨想起來了,花了他好多積分!
“這個是……?”路絨問道。
“這是顯形水。能讓一切假象顯形。”甯曜表現得還破為得意,似乎在小朋友面前顯擺一下能讓他心情大好,“登記處早有提示了。遊戲開始前,那邊擺上來的道具,每個可都不簡單,而且都是越貴越好。不然你以為我買這個幹嘛?真玩水槍啊?我可不是某個小朋友了。”
路絨:“……”他也不玩水槍啊。
中年人聽到“顯形水”三個字時,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怪不得,怪不得他的上等牌都沒有了……原來是假的。完了,徹底完了……
另外一邊。
餘多忽然将駱吉拉到了一邊,問道:“這些多出來的上等牌,是你做的嗎?”
他總覺得這個人心思不簡單,從他一開始就在騙他的時候,到現在,這個人好像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