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清楚的看見,那長桌上方的空間,居然出現了那個賭場的副本!
不對……是那賭場副本的投影!
其中的玩家、桌子、地闆、牆磚皆清晰可見,每一塊紋理、縫隙、甚至連玩家的皮膚……這一切都仿若完完全全真的一樣。
“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節目了。”堡主陰陰地笑着,手指向了這個賭場副本:“看,這多有趣。這些人為了赢,什麼話都說的出來,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敢騙。本堡主覺得真是很有趣,這個節目大家可還滿意?”
台下無一人敢說話。
堡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噢,本堡主差點忘了,今天咱們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作為賭場的勝利者而來的。是本堡主多嘴了,一時之間忘記了大家的感受。理解理解,剛剛欺騙了親人朋友心裡不太好受。大家不想對此做點評也可以,诶……要不你們幾個來說一下?”
堡主指的正是路絨甯曜這一桌:“你們幾位可是本堡主的貴賓。據我所知,你們幾位可不是作為賭場的勝利者而來的吧?”
路絨現在都還記得堡主将自己拎成小雞的樣子,面對堡主的提問,他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敢回答。
這時,甯曜放下了撐着腦袋的手,站了出來,悠悠說了兩個字:“滿意。”
堡主還在等他繼續說下去,便見甯曜又趴回去了。
堡主:“沒了?”
甯曜:“沒了。”
堡主嘴角邊是抽搐,邊是笑,冷熱交替的情緒在臉上打架似的發轉,半天才吐了一個字:“好。”
很好。
雖然他的問題是——大家滿不滿意?但是這麼久以來,誰的答案能有這麼敷衍?敷衍到他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兩個字的毛病,他要怎麼挑?
很好很好。敢這麼敷衍他的人,後面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堡主。”一旁的管家提示道:“時間到了。”
“好。”堡主收起了剛剛冷熱交替的表情,全然又變成了一張笑的親人的臉,宣布到:“各位客人們,剛剛也給大家時間觀賞這個節目了。現在大家可以選擇下注了。”
下什麼注?路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賭場副本的光影,突然有所發現似的,趕緊搖了搖小白的胳膊:“小白哥哥,你看那是誰?!”
與此同時,管家也開始緩緩替堡主解釋道:“各位客人們好。現在由我來宣布一下城堡的規則。每人須選擇一個賭場的玩家下注。當賭注赢了賭場副本時,客人們自然也能夠順利通關。”
小白一邊聽着管家介紹的規則,一邊順着路絨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那投影之中,有數千個人的身影在其中走動。而小朋友指的那個地方,在無數的人群之中,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胖姐,還有小青年?
路絨不可思議地想到。他甚至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也可能是對自己的眼睛産生了懷疑。胖姐不是在小木屋那個副本變成箱子了嗎?
那是真的胖姐和小青年嗎?還是說……所有變成道具的玩家都還有回來的機會?!
小白的眼神逐漸變深。而後,他又看向了甯曜。
長桌之上的賭場。六點鐘的鐘聲準時響起。人們聚集在一塊白牆周圍,逐字逐句地分析着遊戲的規則。
胖姐由于身形龐大,實在難于擠進去,墊了墊腳也難于看清前面的狀況,隻能在後面急得幹蹬腳。小青年的身形偏瘦一點,見縫插針左穿右穿便擠到了很前排的地方。
眼見着人群一哄而上地去取卡牌,小青年也急忙擠了進去。不知道擠了多久,總算是取到了卡牌,擡腿便往回趕,從這些哄鬧的人群中擠出去。
這時他總算發現了一絲的不對勁。他隐隐約約感覺到周圍的人逐漸變少起來,周圍人群也慢慢安靜起來。
小青年暗暗感覺到不妙,正想逃離時,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掌從後面捏住了他的肩膀,像要把他的肩膀硬生生捏碎似的。
“就是你推到了老子?”一聲粗犷蠻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青年艱難地轉過頭,看見了一個胡渣濃密、留着寸頭、渾身肌肉,勾二頭肌比他臉還大,整個體型至少比他大了兩倍的肌肉男,正狠狠地瞪着他。
小青年害怕地哆嗦着,結結巴巴地說着,半天卻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沒,不是,我,剛,剛才……”
肌肉男鼻子眼睛一皺,似乎已經對他失去了耐心,捏着小青年的手掌随手一推,小青年便失去了重心,癱倒在地。
“給我揍他丫的!”肌肉男往後退了一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水,惡狠狠地說。
幾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男人紛紛從肌肉男的身後沖了出來,周圍人群早已往後退了好幾米遠,生怕被這場混戰影響到自己。
完了。
小青年無助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