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影這時聞聲而來。
就在剛剛,這兩個黑影擡走了一個已經輸完了所有命的玩家。
肌肉男笑着說:“不搶牌。也不強迫玩遊戲。隻是想跟這位玩家切磋點遊戲之外的東西。”
當肌肉男說道“遊戲之外”這四個字是,兩個黑影相視一看之後,頃刻間的功夫,便已經飄遠了。
小青年的眼睛急劇放大,逐漸變得怒不可遏:“你陰險狡詐!誰跟你切磋遊戲之外的東西?遊戲之外,我又跟你不認識,你明明就是為了跟我賭……”
兩個壯漢捂住了小青年的嘴巴,後面的話,小青年也再說不出口了。
“好了。”胖姐走了過來,肥碩的身軀在這時走動得靈巧無比:“放開他吧,我來跟你們賭。”
肌肉男思索片刻,揮了揮手,兩個壯漢便放開了小青年。
“我可出牌了。”胖姐說。
上帝視角的路絨看見了肌肉男抽出的牌之後,驚道:“他,他竟然第一局就直接拿出了……”
沈億并沒有進入過賭場,也沒有看過隐式規則書的内容,因此不明白這個牌代表着什麼意思:“還能一局出三張的?上中下等牌各一張,這代表什麼?”
“順子。”甯曜說,“他對這第一局勢在必得了。”
胖姐輸了第一局,手裡隻剩兩條命了。
“可以了嗎?”胖姐問。
肌肉男突然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下等牌!還以為你手裡有什麼寶貝呢,撰那麼緊?哈哈哈,你居然用一張下等牌輸給了我的順子!我的順子……”
肌肉男說着說着,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他的順子居然隻是為了赢一張下等牌!怎麼越想越虧?
“不行,再來!”肌肉男說道,“老子有的是牌!怎麼?你怕了不敢來了?”
“最後一局。”胖姐說,“我隻能跟你玩一局了。你把我的命全赢走,我可就沒資格站在這陪你玩了。”
“好!”肌肉男吼了一聲,“出牌!”
當第二局的結果出來時,肌肉男再次震驚了。
路絨總算放下心來。他們一直沒有看錯人,胖姐其實心思敏銳的很。
就連一直覺得自己這邊已經沒赢排籌碼了的小青年,看到這一場的賭局,結果都愣了下。
“怎麼會?怎麼會?你怎麼敢?”肌肉男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一局,他出了一張中等牌,而對面那個胖妞,居然出了一張上等牌。
她唯一的一張上等牌!
他在這一局開始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的居然敢如此孤注一擲,把唯一一張最好的賭注放到了他這裡,并且還賭赢了!
他還以為她為了幫那個小青年,也怕得罪自己,所以這次要麼出中等牌,要麼出下等牌……這樣他出中等牌的話,赢不赢無所謂,總之不會輸。就算沒赢他無非就是多費一張對他來說,用處不大的牌而已,畢竟他有的是牌。
“蠢貨!”長桌前,壓了肌肉男的一個穿着背心褲衩的男人,看到了這一幕,暗自罵道,“這都能輸!”
背心男旁邊還有一個光頭男,也跟着應和道:“真服了!那女的也是真有點東西!我覺得我們這次可能壓錯人了……”
“這人光長了一身蠻肉,沒啥腦子。如果不是看見堡主壓了他,你以為我會壓他?”
“噓,小點兒聲!”光頭男說道,“你這話要是被堡主聽見了……”
坐在這兩人旁邊的駱吉倒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回過頭對他們笑了下,頭上戴着的那頂禮帽在他臉上投射出一大片陰影,顯得他的表情變幻莫測:“不到最後一刻,什麼都是假的。堡主自然有自己的高招。我們都是堡主的客人,相信堡主就好了。”
背心男和光頭男齊刷刷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覺得他像個神經病,不過都是被困在這裡的蝼蟻,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駱吉看見他二人的眼神,笑得更和善了。仿佛他天生就喜歡别人用這種鄙視的目光看他一樣。
背心男坐的離駱吉更近一些。這時想到了什麼似的,偏着腦袋往駱吉的桌子上湊了幾眼,正快要看清楚那桌子上寫的是誰時——
突然間,駱吉取下了頭上的帽子,往桌子上一扣。
取下了帽子的駱吉頭發軟塌塌的,臉上笑意盈盈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背心男。
固執、偏執、較真——以及陰險莫測。駱吉的那笑,讓背心男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