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億定睛看了看，這怎麼還有個大美女……不對，這女的怎麼這麼眼熟？

這不是……先前還出現在賭場的那個高跟鞋女人嘛？！

“優雅”的小白推着那個高跟鞋女人，将女人推倒到了堡主跟前。女人的雙手背在身後，沈億這才看到那女人的手被繩子捆起來了。

“還記得嗎？”小白輕輕開口說：“您的老朋友。”

堡主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小白，又看了看那女人，精神有些恍惚：“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但是總覺得你有些眼熟。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快說啊！”堡主越問越激動，瘋瘋癫癫的爬過去晃動着女人的肩膀，似乎不問出來這個女人是誰他會徹底瘋掉。

“老，老二，”女人有些呼吸困難地說道：“我是盜影。”

堡主怔了怔，松開了拽着女人的手，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但沒過多久，他又很快恢複如常。

“哈，哈，”堡主一抽一抽地笑着，整個人有些癫狂：“原來是你。哈哈。你他媽還有臉到老子面前？你知道我恨了你多久嗎？恨了你多久！老子每晚每晚地做夢都想要殺了你！這種感覺太折磨了。謝天謝地老子都快把你忘了，現在你倒是自己跑到我面前了？”

盜影憤憤地瞪了小白一眼，随後對堡主說：“你以為老娘想跑到你面前礙眼？老娘就是猜到了這次逃不掉要見到你，才去偷的副本選擇卡，結果，結果……”

盜影的目光又落到了駱吉身上。駱吉則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路絨猛地擡頭看向了甯曜。

副本選擇卡……被這女人偷走了？

甯曜眼眸暗沉，也沒有做任何解釋。

“我明白了……你們，你們，聯合起來搞我？”盜影怔怔地說道，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指着駱吉不可置信道：“是你？是你讓我回到賭場替你傳話！”

“還有這什麼破耳麥？”盜影一把摘下了耳朵上的那個極小的微型耳麥，扔到了地上：“就是為了控制我？你說你有辦法讓我以後每次都不用來這裡，現在，你派他……？”

盜影又指向小白：“你派一隻惡靈把我抓到這裡來，就是你說的辦法？”

惡靈？

沈億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小白。他想到了他剛進城堡，見到的就是在惡靈狀态切換的小白，那個時候，那個地方，全是一大片的惡靈，但這惡靈裡隻有小白能說話。

他說自己叫103。

103發狂失控的時候，會在沈億背後捅他的刀子。

再後來，那些披着黑袍的惡靈黑影變成了賭場上巡邏的NPC。輸了的玩家見到這些惡靈的靠近，就知道自己要被帶走了。

這個女人在賭場就是被惡靈帶走的，現在來到了城堡，而那個帶走女人的惡靈變成了小白。

“小白？103？……還是惡靈？”沈億喃喃地喊到。

“我姓白，我叫白無際。”小白回過頭，沖着沈億笑了一下。

那笑與小白以往的笑沒有任何差别，卻讓沈億感覺到一股陰寒的襲來。

他是驅靈師，卻被一隻惡靈玩弄于鼓掌，可笑，太可笑了。

驅靈界最大的笑柄就是我了吧。沈億心想。

路絨感受到沈億心情的急劇下降，連忙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道：“小白哥哥，他，他不是惡靈。他是好人。”

惡靈不會說話，也不會像小白哥哥一樣樂于助人。小白一定有自己沒法說的苦衷的！

小白笑着說：“我不是惡靈。也不是活人。”

“我是在孤魂野鬼裡爬行的活人，也是在凡胎肉｜體中遊走的陰鬼。”

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們怕我，懼我，議論我，指責我。

我不敢見太陽，隻能入地獄。可地獄也不願意接納我。

他們說，我渺小如蝼蟻。

他們說，我連見閻王的入場券都沒有。

于是我從此隻能遊走在沒人的臭水溝，做一隻陰暗潮濕的半鬼。

後來，我在淤泥中找了一套潔白無瑕的西裝。

我穿上西裝，哼着造物主教我的小曲兒，心想，半鬼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