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話?這些年,他們就是靠我送的食物才活了下來。他們為什麼要吃我?而且……這一批輸了的玩家又不止我一個。他們把其他人吃飽了,自然就不會動我這個恩人了。”
吃了?
路絨想到,主人說,害人的人都是壞人。這些進門的新鮮血液氣味,食人族嘴角上還沒幹的血迹,全都證明了他們剛剛殘害了人類。
他們都是壞人!
堡主也是壞人!
如果是以前的路絨,看見壞人也許就要沖上去咬人了。可如今的路絨也知道,主人的消息可能還在堡主手裡,他要克制下來,他不能自亂了陣腳。
路絨先是順着堡主的話問了下去:“您剛剛說……食人族隻怕兩個人,是哪兩個呢?”
“一個是将他們送進來的人,噢對,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系統的投影?總之是一個很模糊的投影,我也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子,隻是在三樓遠遠的看到過他的後背。當時食人族一看見這個投影,吓得全都跪了下來。”
堡主說完後,停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甯曜一眼:“至于還有一個人呢……就是1号玩家。”
路絨怔了怔:“1号玩家?”
“據說是第一個進入這個遊戲的人。”堡主補充了句,話語直指甯曜:“我很早以前就見過你,一直以為你是和我一樣進來很早的老玩家。但現在看來,你好像來的比我更早呢?你說對吧?1号玩家?”
甯曜一個活生生的人,必然不可能是一個系統模糊的投影。而這些食人族又這麼怕他,恐怕也就隻有曾經的1号玩家能做得到了。
甯曜不答。
路絨也好奇地看向甯曜。
堡主又開始講起1号玩家的故事:“1号玩家進來之後,過了很久,才開始陸陸續續有2号,3号玩家進入。沒有知道1号玩家進來做了什麼,隻知道1号玩家把這裡攪了個翻天覆地,我們這些後來進入的老玩家,基本都被系統用來填1号玩家的坑了。”
“其實我剛來的時候都會想,城堡這裡是不是原來就有堡主的,那個時候的玩法應該也不像現在這樣。那個時候隻有幾張桌子,一些木頭棍子,我猜一開始系統寫好的玩法應該還有些無趣、幼稚。食人族和惡靈也還沒來到城堡……有可能還在系統其他的副本裡面。但是這些最開始的設定都被1号玩家攪亂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當初一個人隻身來到這裡,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呢?”
沈億聽了會兒之後,稀裡糊塗地歎了一聲:“我去,大佬,1号?”
路絨也一臉崇拜:“好厲害!”
童話故事裡一個人與惡魔鬥争的都是勇士!當然,如果甯曜能幫他找到主人,就更厲害了!
甯曜心知來到食人族,自己曾經的玩家身份就不可能再隐藏的下去。
他也沒想過要隐瞞這個,不過聽到路絨的一聲“好厲害”,心中還是不禁得意了一下,表面也是一副“低調低調那些都是小意思”的樣子:“也沒幹什麼,不過就是揍了幾次巫婆,一個人群毆了整個食人族之類的。”
堡主還是不敢相信:“你一個人?什麼也沒帶?”
這是什麼戰鬥力?
甯曜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餘光瞟了一眼一臉崇拜還帶着點期待的路絨,然後正色道:“幾下就打跑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沒意思。這些副本裡面最弱的就是惡靈了,他們一看見我就吓得屁滾尿流,咦——”
路絨聽着聽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有點,誇張了?
沈億:……怎麼有人比我還能吹牛呢?
甯曜沒管他二人變化,話音一轉,瞅着堡主說:“哪像你呀,還得用個破笛子才能控制惡靈?”
“你這笛子哪搶的?”甯曜步步緊逼。
路絨收回眼神,面色凝重地看向堡主。
堡主有些無辜的說:“什麼叫搶的?我這分明是撿的!”
甯曜仍然氣勢逼人:“是嘛?随随便便就能撿到可以控制惡靈的巫師笛?我當時怎麼沒這運氣?”
堡主仍然咬定說:“我怎麼知道這是巫師笛?我就是随便撿的!就在這門口撿到的!”
堡主指了指大門的門檻,然後又指向食人族長老:“不信你問他!”
食人族長老已經站起來了,愣了愣,然後點了下頭。
“你說這什麼?巫師笛?”一旁的沈億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他對這些東西頗有印象:“這東西還能控制惡靈,我怎麼就沒想到是巫師笛呢!不過,這東西真是你主人的?”
路絨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沈億:“這個東西如果不是主動送人,是不會再有控制惡靈的效果的。小朋友,你的主人到底什麼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