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隻需要滿足,x+y=n-1”
可是……小洛寫着寫着,似乎陷入了一個問題循環:在所有滿足>1的整數n中,x,y還需要滿足x+y=n-1的限制條件,他要如何找出一個合适的x與y,以保證2x+1,2y+1均為質數呢?
老先生眯起了眼睛,哥德巴赫猜想證明的難點也正在于此:質數是離散不規則分布的,是難以用數學公式表示的。
小洛用來表示質數的公式,僅僅是質數的充分條件。
質數一定可以寫成2x+1,2y+1,但不是所有的2x+1,2y+1都是質數。
小洛似乎不死心,直接用手肘将黑闆上的字迹擦了擦,然後繼續寫到:“假設x,y,z均為大于1的整數,且z=x*y,那麼質數就是所有不為z的整數。”
他似乎執着于要将質數以一個合适的數學公式表達出來,甚至想要在黑闆上畫起了z=xy的三維立體階梯圖,隻可惜他怎麼也畫不出來。
老先生心想,困擾了數學界幾百年的難題,時至今日也沒人解答出來,他一個小娃娃又怎麼能答得出來呢。老先生不過是想看看這些孩子的潛力以及他們的論證思維能力,并非有意為難,或者說是特地難倒這些孩子們。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小洛卻還在黑闆上執着地寫畫着。
老先生說:“小洛,這個問題下次上課再說吧。”
還有一句話“你永遠證明不出來的”,老先生沒好意思直接說。
小洛仍然不死心,額頭上還冒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一邊寫着,一邊笑着回應到:“沒關系的老師。”
老先生不再管他。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他願意做就讓他做吧,盡管後面他就會發現都是一些無用功。不過這世間的好事壞事,都得人去做了,才知道是什麼事。
老先生已經離開了教室,小洛仍然固執地在黑闆上論證那個真僞未知的命題。
整個教室裡面一片喧鬧。翻書的翻書,打鬧的打鬧,嬉笑的嬉笑,聊天的聊天,隻有講台上的小洛,顯得與大家格格不入。
路絨收回看着講台上小洛的目光,轉頭對着他的小同桌說道:“謝謝你呀。”
他還沒來得及與他的同桌道過謝。要不是同桌及時将他叫醒,老師喊他的時候,他估計還睡着呢。
同桌似乎在練習冊上畫着什麼,聽見他這麼說,頭也沒有回,仍然一筆一畫的在練習冊上畫東西,但嘴上卻以一種極小的聲音回:“不,不客氣。”
路絨感到開心地笑了下。
其實他的同桌人挺不錯的,就是過于内斂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突然間,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了一支鉛筆,砰的一下,打到了小同桌的腦門上。
同桌身體下意識縮了一下,然後一聲不吭,繼續埋頭在練習冊上寫畫起來。
路絨朝着扔鉛筆的方向看了過去,竟然有兩個同學正看着同桌,其中有一個人還在做鬼臉。
太過分了,明顯就是故意的。
路絨想要上去為他的同桌出頭,結果那兩個人自己就走過來了。
“安攬,你以前不是都坐第一排的嗎?怎麼今天想起來跟他做同桌呀?”做鬼臉的那同學A頗為不滿的說道。
“第一排?”路絨順着他們看的方向,看到了第一排的空位。
“噢我明白了!”另外一個同學B說到,“安攬肯定是因為讨厭上數學課才跑到後面來坐了!”
路絨有些疑惑:“我……除了上數學課,有這麼勤奮好學嗎?”
他就是個笨蛋玩偶,哪門課都不想上啊!
“啧。安攬是想等着我們誇他呢吧?”同學A帶着些嘲諷的笑了笑,“語文優等生,地理小天才,可惜了就是,數學物理極差,所以每次總分才讓小洛那家夥排前面去了。”
“就是,”同學B說道,“如果不是安攬的數學物理不好,哪兒還有小洛回回考試第一的事?”
路絨心裡頗為得意,原來自己這麼厲害。不對……他突然回過了神,他們明明說的是安攬。
嚴重偏科生,那确實也是安攬呀。
路絨忽然想到,安攬以前愛學習,愛看書,看的也都是一些文字類的東西,像對數學符号,物理公式啥的,一提到都頭疼。所以安攬的父母才會逼迫着他學習,學的補的,也都是一些數學物理類的知識。
所以,他是真的在自己的夢境裡當安攬了?
路絨搞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索性就不想了,安安心心的當安攬。不管是當誰,能通關的玩偶都是好玩家。隻是他現在還搞不明白,究竟怎麼通這一關呢?
通關的鑰匙究竟是……老先生嗎?
路絨用自己簡單的大腦将劇情梳理成了一條直線: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所以隻要順從這個人,順應這個人相關的劇情,理所應當就能通關了。
于是他再次頓悟:那是不是隻要他好好學數學就能通關了?
好好學數學,好好學數學,他一邊對着自己洗腦,一邊看向同學a和同學b:“可是,不管你們怎麼說……你們剛剛也欺負我同桌了!”
他都看見了!他們故意扔鉛筆過來的。還以為他們誇他兩句,他就能假裝不看見嘛!
做玩偶也是要有公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