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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六回 蝕風鏽雨 劍海折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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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飄萍忍不住回道:“這是比武較技,前輩故意說這些意圖亂我心神,難道就不覺得可恥嗎?”

他的聲音堙沒在長劍交鳴聲中,根本無法被他們之外的第三人聽見。

“我隻是替你感到不值。”章芳平嘲諷的笑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搶走,你卻還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

“你還算個男人嗎?”

這句話終于成功的激怒紀飄萍,他果然一改纏守之勢,一味地出劍猛攻起來。

“你住嘴!住嘴!”

但他如此方寸大亂,正好讓老道的章芳平找到機會,連出三劍,追着紀飄萍打。等潛隐劍反應過來這是對方的詭計,再回防時已是不及。

眼見劍鋒就要削向紀飄萍執劍的手腕,章芳平心中一凜,忽将長劍偏出半寸。春雨劍劃破紀飄萍手腕,長劍當啷落地,劍鋒已然橫在他的頸側。

顯然這是章芳平獲勝,而且倘若他剛剛沒将劍鋒偏離,恐怕紀飄萍的手腕都要被他削斷。

長劍落地,劍宗嘩然聲起。秦逸城和諸峰首座臉色都有些難看,唯有允正賢暗暗得意。

紀飄萍知他劍上留情,向他拱手,以袖掩面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承讓。”

章芳平本想削斷他手筋,廢他修為,但與他交鋒近一百餘招,因劍法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免大起惜才之心。

以劍窺人,志趣相投。若非今日比武較技不容有失,章芳平真想跟他當個忘年交。

紀飄萍拾起掉落在地的潛隐劍,步履沉重的走向秦逸城。

不敢直視師面,紀飄萍滿面羞慚,執劍而拜道:“徒兒不肖,有辜重望,請師父責罰!”

秦逸城沒有說話,看着他的眼神卻凝重有如山嶽。

說他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章芳平是清源三老之一,年逾花甲,内功深厚,劍法精湛,飄萍敵不過他也在意料之中。

可劍宗先輸頭陣也是不争的事實。

秦逸城到底沒讓紀飄萍當衆顔面掃地,見清源流的白面閻君已經開始走上擂台,他擺擺手叫回紀飄萍,“行明,你去。”

“是!”

方行明肩扛大劍,走向擂台。

這位“憾雲霄”力大無窮,生有萬人莫敵之勇,一柄撼雲巨劍更是摧枯拉朽,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那把劍連鋒帶柄有七尺七寸,重三十六斤六兩,立起來猶如龐然大物,好在方行明生具九尺昂藏,虎背熊腰,膀闊腰圓,這七尺大劍在他手裡竟毫不違和,更顯他威揚神武。

七峰之中,唯天權峰傳授雙手大劍之術,對使用者的身體條件有苛刻的要求。天生神力當然最好,再次的在少年時也必須有舉鼎之力。

因此天權峰的弟子多是身材魁梧的少年,身形單薄者極少數,而天生神力的女孩那更是絕無僅有。

天權峰劍法的要義就在于至剛至猛,講究的是一力降十會,以剛破巧。

“白面閻君”俞芳述手執拘魂令,使的是“狂風天瀑劍法”,比起章芳平強防的“春風化雨劍”,俞芳述的劍法雖師出同源,卻還要淩厲十倍不止。

方行明和俞芳述互相抱拳道“請”。

等俞芳述站定,方行明決定先聲奪人,率先發動攻勢。

他的撼雲劍本就是至剛至猛,大開大合的劍路,優勢就是足以開山裂石的威力和摧枯拉朽的強大力量,等待對方進攻一味防守反而不是方行明的風格。

方行明雙手握劍,起手就是一招“橫掃千軍”!這種劍式尋常普通,但是輔以方行明那強悍無匹的力量,這一劍倘若劈中,那必是人馬俱碎,粉身碎骨!

俞芳述的兵器是一對拘魂令,令長兩尺,本就是奇門短兵刃,他的“狂風天瀑劍法”威力雖強,奈何一寸長一寸強,在方行明這種狂猛無俦的力量面前,他也隻能避讓鋒芒。

俞芳述将身微矮,站在劍鋒三尺之外,兩支拘魂鐵令護在身前。狂猛的劍風掃過,俞芳述居然感覺腰間脊椎在微微發麻,足見方行明這一劍的攻勢何等霸道犀利。

就在方行明一劍掃空,露出後心之際,俞芳述忙将腳尖踩地,藉蹬腿之勢,襲向方行明背後空門!

使用這種沉重的巨劍,其速度必然是他的弱點,轉身之際就勢必會露出破綻,這是他們劍客的常識。

俞芳述暗罵愚蠢,腹诽這大個子果然夠傻。

但同樣是練劍之人,沒道理俞芳述懂的,方行明卻會犯這種常識性錯誤。

方行明藉着巨劍慣性,忽然拔腿擰腰,身體淩空側旋,回身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

端看這一劍劈來的威勢,莫說俞芳述的肉體凡胎,就是金石鐵塊,也要被連着鐵令帶人劈成兩瓣!

俞芳述不意他有這記回身斬,登時駭得心膽欲裂,驚駭如狂。好在他年逾甲子,浸淫武技多年,經驗畢竟豐富。看他劍來,立刻将鐵令插入地面,止住去勢,再縮身倒立,避開方行明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斬。

劍風從他的脊背竄到頭頂,俞芳述心中陣陣發麻,他甚至都沒敢去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方行明劈成兩半,背後就已經被驚出一身冷汗。

劍宗響起陣陣歡呼叫好,清源流嘩然聳動。

俞芳述翻身後撤,跟方行明拉開距離,滿臉戒懼的盯着他,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似乎更加的蒼白詭異。

他有預想到方行明大開大合的劍法會非常危險,但他沒想到這位天權峰主會一上來就使出這種殺招。

“好小子,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方行明扛着巨劍,昂着頭,陰笑道:“老東西,你敢來我們劍宗鬧事,就該做好丢命的準備!我不像我們小師弟那麼心慈手軟,敬老尊賢,我這把撼雲劍可是砸碎過不少老骨頭呢!”

“你,你……”俞芳述啞然,随即也發出冷笑,“好,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必留手啦!”

俞芳述說的霸氣,其實也隻是在方行明周身不斷遊走,時而發動攻勢,迅速一觸即回。

這種巨劍的優勢在于無與倫比的力量,弱點則必然是靈活性不足,持久力也會随着時間的延長而消弱。

奈何方行明天生神力,長年不眠不休打造兵器的生活讓他的耐力也極其驚人。

比起紀飄萍和章芳平那種“拖泥帶水”、“纏纏綿綿”的比試,方行明的劍法剛猛霸道,俞芳述的步伐輕靈疾快,這樣的比武讓衆人看得才是直呼過瘾。

場外情緒高漲,場内的俞芳述的耐心卻在漸漸消磨幹淨。看那頭猛獸兩眼發紅,不知疲憊的架勢,恐怕還沒等到他氣力耗盡,自己這把老骨頭反而眼交代在這裡。

一念及此,他也不在遊走襲擊,索性腳尖猛然發勁,冒險直往方行明的懷裡鑽去。

巨劍無論是攻擊範圍還是威力都是異常恐怖的,唯一難以覆蓋到的地方,反而是距離身體最短的部位,也就是這種大劍劍法的命門!

手腕!

無論巨劍再怎麼強悍,威力再如何強大,雙手一定是其無法防護到的地方!尤其俞芳述來之前還受到指點,方行明劍法的破綻就在他手腕前三寸之地!

就像是找到怒海狂濤中的漩渦中心,俞芳述的拘魂令就像是利劍刺向摧枯拉朽的暴風眼。

勝負就在這一瞬之間!

俞芳述兩支鐵令穿過方行明卷起的劍風,直接卡住撼雲劍的劍柄!這種巨劍握柄越長,揮舞起來的力量越大,但握柄越長,就意味着他的破綻越大!

俞芳述卡住方行明的劍柄,本來猶如狂風卷浪般的攻勢立時煙消雲散。撼雲巨劍墜地,轟然頓止。

“你完了!”

俞芳述狂笑大叫着,左手鐵令卡住護手,右手執令刺向方行明的眼睛。顯然,白面閻君的惡意已經遠遠超出比武較技的底線。

方行明這時卻忽然棄劍,捉住巨劍的護手側支,拔出一把小劍來,想也沒想,執劍刺向俞芳述!

這種大劍的弱點就在手腕三寸之地。

方行明修行練劍三十年,怎麼可能不清楚這件事?又怎麼會真的毫無防備?

“慢着!”

随着秦逸城雷霆震聲,俞芳述的拘魂令停在方行明咽喉半寸,方行明的小劍停在俞芳述的心口,戛然而止。

倘若秦逸城沒有喝止,恐怕這兩人如今早已同歸于盡。

場外衆人驚呼連連。

沒想到一場比武切磋,這兩人居然會以命相博。這也意味着,這場比鬥絕非比武較技那麼簡單。

“比武較技,點到為止,何必以命相拼,徒傷和氣呢?”

秦逸城發話,“這樣吧,這場罷手言和,算是平手,怎麼樣?”

程芳園心中暗道,這場就算讓給秦老兒,那也是一勝一平,三場比鬥他們清源流早已立于不敗之地,又何妨饒他一場?

若是一意再打下去,老四那式奇招已然失去作用,想要勝過方行明也是不易。倘若出現什麼意外,豈不是得不償失?

況且,第三陣的他絕無可能失敗,這第二場的勝負倒也無關緊要。

想到這裡,程芳園拱手道,“宗主言之有理,那麼這第三陣就由老夫出戰,未知貴宗指派哪位高足賜教?”

“某來請教!”

沉山重聲如洪鐘,人如山嶽,移步出陣。

方行明忽然捉住他的衣袖,神情鄭重的囑咐道:“師弟小心,切不可疏忽大意。我看事有蹊跷,他們好像提前知道我們劍法的命門。”

允正賢聞言,眼皮微跳。沉山重按住方行明的手背,“我知道。”

沉山重走向擂台,程芳園忽然拔地提身,腳步淩空虛點,使出清源流“浮影淩波”的高妙輕功,橫跨七八丈,翩然落入場中。

如此絕妙的輕功,非但引得清源流衆人高聲叫好,就連目睹的劍宗各峰首座也是暗暗稱奇。

早就聽說清源三老中以“黑面無常”武功最高,程芳園是三老中的老大,他入門的時間最早,天賦最好,武功當然也最強。

但此人陰晴難測,喜怒無常,有時行事全憑喜好,手段之兇殘,比之邪道也不遑多讓。

年輕時,因他濫殺無辜之故,曾敗在劍聖洛天河之手,從此隐退江湖,開始勤修苦練,以期報仇雪恥。

他修煉的是由“清源訣”演化的“奪魂索命功”,功如其名,這種武功異常的兇殘霸道,出手時必奪魂索命。

程芳園左手執鈎魂索,此物柔中帶韌。右手擎招魂幡,此器韌中帶剛。兩樣兵器施展,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沉山重使的是覆水劍,是一把通體青黑的寶劍。劍法就如他的性情,冷漠森嚴,絕無半分破綻。

若說紀飄萍的劍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沉山重的劍法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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