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萬裡很确定，明顯是在“經常被表白”的時候意持盯着自己的眸中似乎淬上了冷冽的火。

意持沒有在那些令他不爽的字眼裡糾纏，轉而問道：“你打籃球？”

“你高中不打籃球。”

秦萬裡很意外于意持居然問這樣一個似乎隻是普通聊天一樣的問題，他思考過後還是回答道：“嗯，車禍之後在家看到外面有學生打籃球，就喜歡上了。”

他話音剛落，意持的問題又來了：“為什麼會喜歡？”

不容秦萬裡有思考的時間，意持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秦萬裡眨了一下眼睛，那日的場景似乎又重現在他腦海裡。上午的日光溫暖的剛好，高個的少年投籃入框和朋友擊掌慶賀，柔和的陽光在他臉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膜，熠熠生輝。

“很耀眼，像在發光。”

“是誰在耀眼地發光？”意持猛地站了起來。

聽到身旁動靜的秦萬裡微微轉過頭，八點的日光打在意持的側臉，淚痣也被染成了金色。

恍惚間，那個記憶裡學生少年的臉好似變成了意持的模樣，昳麗又絢爛。

他眯起眼睛，脫口而出：“你……”

意持往前跨了一步，遮住了秦萬裡視線裡的耀眼陽光。

秦萬裡驟然驚醒！

“想起來了嗎？是誰在發光？”意持目光略帶兇狠，逐步逼近他的獵物。

秦萬裡沒有理會意持，低下頭，揉了揉太陽穴。

熟悉的眩暈感又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他輕咬自己的嘴唇讓自己保持鎮定和理智，可眼神焦距依舊有些渙散。

剛才的場景似曾相識，可偏偏秦萬裡想要深究那些“既視感”的畫面來源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想不起來。”秦萬裡啞聲道：“我不是沒有試過找到那段記憶，可我想不起來。”

他嘗試了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以令他無力的眩暈感席卷他的腦海而失敗告終。

意持的眸子落在秦萬裡身上，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秦萬裡的手機叮叮響了好幾聲，他迷迷糊糊瞥見是何問天發來的圖片和一排的感歎号，便沒有馬上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