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
他兩步并一步,進主卧關上了門。
打開意持的衣櫃,清涼薄荷味的松木香從衣櫃離撲面而來。
衣櫃裡的衣服從淺色到深色按序排列,最左側挂着一個香槟色的香包。
秦萬裡不敢亂翻别人的衣櫃,在右側的區域随便找了一件薄款休閑寬松的灰藍色長袖襯衫和一條淺灰色的運動長褲出來。
他想着,自己的衣服洗完烘幹之後随時可以換上,先随便穿一件就可以。
要說私心——那也是有的。
印象裡模模糊糊好似有這件衣服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意持曾經穿過這件衣服。
或者是其他的情況。
秦萬裡手指顫了顫。
——他的腦海裡回蕩起意持的聲音,什麼海馬體、什麼激烈行為之類的。
秦萬裡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從熱氣蒸騰的浴室出來了。
即便是在炎熱夏季,他也沒有洗冷水澡的習慣,身上的水珠被新毛巾吸幹,皮膚上隻留下濕熱的觸感。
意持是寬骨架,胯寬也比秦萬裡稍大一些。穿在身上哪裡都偏大一号的平角褲,不僅讓他讓感覺有些空落落的,時不時還感覺它在下滑,十分不自在。
何問天聽到廚房的燃氣熱水器停止了運作,蹑手蹑腳地走過客卧,迎面正好碰上了從主卧出來的秦萬裡。
“萬裡,你衣服等會兒洗。我們一起烘幹!”何問天小聲悄悄說:“不然我要放空檔了!”
秦萬裡下意識調整了一下身上逐漸下墜的褲腰線,斟酌後問:“意持衣櫃裡還有兩條新的可以先用……不過你穿可能有點大。”
何問天鼻子猛吸氣:“萬裡,你這什麼意思!你含沙射影我!”
然後碎碎念着什麼“兒大不由爹”之類的,悲怆搖頭。
何問天比秦萬裡還要矮兩三公分,兩人身材體型差的不多。
秦萬裡無語,沉默片刻,翹着嘴角說:“你要是這麼想,那就當我是這個意思吧,畢竟是事實。”
何問天震驚,你你你了好幾次,最後咽下氣把秦萬裡推到主卧,跟做賊似的看了眼客卧的方向後關上門:“你給哥們透個底,那你和意持到底現在算什麼個情況?”
秦萬裡抿唇,搖了搖頭:“不知道。”
本來就沒什麼感情經曆又問了個寂寞的何問天:?
“我想起來了一點,但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做。總之,很複雜,讓我自己想吧。”秦萬裡看何問天似懂非懂地點頭:“你單身狗,你不懂的。”
何問天嚣張地晃手機:“?你别逼我,我手上可是有學妹的。”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已經蛻變了!
“說起來學妹已經一天沒回我消息了。”他愁眉苦臉地擔心起來;“希望她人沒事。”
“你洗澡嗎?”秦萬裡看着突然抓耳撓腮的何問天,重新打開了房門。
何問天想了想,決定最後一個洗,一邊洗澡一邊洗衣服烘幹,就能最快穿回自己的衣服了。
秦萬裡毫不客氣地:“那你回去沙發躺着吧,我去喊意持。”
何問天也嫌棄擺手:“你現在和他一個味道,跟你站一起我ptsd都要犯了,我懶得跟你說!”
秦萬裡疑惑地擡手聞了聞,屬于意持的衣服上散發着淡淡的味道。
——确實是。
客卧的門剛敲響一下,意持就已經打開了門。
“說完了?”意持很自然地伸手,幫秦萬裡整理好了卷了一半在衣服裡的領子。
秦萬裡的臉上還有被熱氣蒸騰出來還沒完全褪去的粉潤,他因為意持的動作身體自然緊繃,一時沒聽清意持的說的話,點頭:“洗好了。”
意持輕笑了聲。
秦萬裡根本沒意識到他在笑什麼,但莫名有些羞惱:“不早了,洗完早點睡覺。”
意持隻發出一個淺淺的鼻音:“嗯。”
“我先去躺會兒。”秦萬裡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先意持一步回到了房間,麻溜地睡到床上,側躺面對着飄窗牆壁。
像面壁思過似的。
聽着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秦萬裡的意識陷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