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疼呢?
等等,我不是無痛飛升了吧?!
易簡把眼睜開一條縫,而後驚的手串都差點掉了。
碎金飛針被打落在一片圓形區域内,燦燦生輝,而在這一片金光之中,程延楓從天而降,傲然站立,長棍直抵男人喉頭。而放出暗器的男人,身上刺猬一般紮滿金針半躺地上,一縷鮮血從鼻孔流出。
“程師兄!”持秋堂弟子們大喜。
程延楓對幾名弟子點了下頭,轉而看着男人問:“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行兇?”
男人費力擡頭看着程延楓,突然笑了,笑着笑着開始七竅流血,五官扭曲着癱倒在地。
程延楓看了男人半晌,搖了搖頭,收了長棍。
“程師兄,這人死了?”
“死了,碎金噬魂珠名不虛傳。”
易簡松了口氣,把長長的手串翻折幾下戴了回去。再回頭去看陳三寶,他正被向霄遠扶着坐起來,費力咳嗽着。
易簡走過去,蹲下:“陳少俠,你還好嗎?”
陳三寶聲音嘶啞:“夥額……”
向霄遠看着陳三寶脖子上的掐痕,說:“怕是傷了喉嚨,你先不要說話。”
陳三寶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疼得眼淚瞬間湧上來,淚盈盈的。
向霄遠撇了下嘴,啧,真是位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再看向程延楓,不由感歎,真是身手了得。看大家對他的态度,想來在持秋堂地位不低,不知道他能不能讓人幫我找一找那下落不明的武功秘籍?
這麼想着,向霄遠向程延楓那邊走去。
程延楓正安排心細的弟子處理地上的飛針,又讓人查看衆人是否受傷,還遣人回堂裡将此事通報堂主,忙而不亂,一派沉穩。
“豆妹兒啊!”
一聲哭嚎引得衆人矚目。
是窦老太太。迷藥的影響逐漸散去,她剛一睜眼就掙紮着爬向地洞口,但地洞裡已經沒有了聲響。
老太太半爬到地洞口,探着頭向裡望:“我的豆妹兒,我的豆妹兒!你快給奶奶回個話啊!”
周圍的百姓也逐漸醒來,搖頭歎息。
“唉,窦老太也是可憐,兒子兒媳都死了,自己帶着孫女,這要是孫女再……”
程延楓走過來問:“老人家,發生什麼事?”
窦老太太傷心得說不出話來,衆人便你一句我一句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這洞口的确很小,我若是下去都很費勁。”程延楓在洞口摸索一圈,皺起了眉,“或許小師弟可以試試,但他近來個子竄得快,也不知能不能行。”
向霄遠湊在人群裡,瞄着那洞口看了看,擠到前面說:“我來試試。”
“你?”衆人一緻懷疑。
這人瞧來身形挺拔,面容方正,走在人群裡十分顯眼,這麼大個塊頭,要進這小小的地洞?
“快别鬧了,救人要緊。”
“是啊,小程大俠,快派人回去找你們那個小師弟,讓他來試試。”
“對對,或者叫我家小兒子來試試,我家小子麻杆一樣瘦。”
“快别鬧了,你家小兒子怕是還沒進洞裡就吓哭了。”
……
衆人叽叽喳喳一團亂,程延楓卻看向向霄遠,問道:“你有把握?”
向霄遠點頭:“若是這洞裡面不再變窄,絕對沒問題。”
“好,拜托你先試試,”程延楓肅然道,“小葉哥,你也趕緊回去找小師弟過來,咱們兩手準備。”
雖然不信,但大家還是讓開了些位子,易簡和陳三寶也好奇地過來湊熱鬧。向霄遠活動活動手腳,關節咔咔一陣扭動,一個高大青年很快變成了一個半大少年的身形!
陳三寶大驚:“額額啊啊!”
“縮骨功啊!”易簡贊歎,“我這也是見到活的了。”
百姓們也是啧啧稱奇,圍着向霄遠指指點點。窦老太太驚喜不已,抓住向霄遠的手,不停地說:“拜托你了,拜托你了……”
程延楓扶住窦老太太,面上不動聲色,一雙眼裡卻流露出幾分好奇:“果然天下多奇人。”
向霄遠笑了笑,從旁撿起繩子,拴在自己身上,又問人借火折子:“也好在底下照個亮。”
“額額!”陳三寶突然叫喚着跳起來,把身上的蹀躞帶取下來,遞給向霄遠,比比劃劃地讓他戴上。
向霄遠舉着蹀躞帶看了看:“你這也沒有火折子啊,難道這帶子還能發光不成?”
哪知陳三寶居然大力點頭,又指了指帶上的明珠,比起了大拇指。
“真能發光?!”
“額!”
向霄遠将信将疑把蹀躞帶系在腰上,卻又因身體縮小沒法牢牢拴住,隻好斜挎在肩上。
準備妥當,向霄遠把繩子另一端交給程延楓:“等我連拽三下繩子,你就把我往上提。”
程延楓鄭重道:“明白。”
向霄遠深吸一口氣,用雙手撐住洞口,頭朝下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