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霄遠迅速拉着陳三寶後退。
院中空出一片,兩個面貌相似的男子一人穿黑底金紋勁裝,一人穿黑底銀紋勁裝,表情如出一轍的嚣張。
百裡旬闊步走來,厲聲喝問:“什麼人,竟敢在我鈴星宮放肆?”
“呦?這是來了個能說得上話的?”金紋男子歪站着,挑起下巴,拍了拍自己胸口,“鄙人,陸畫金。”
銀紋男子抱着胸,說:“陸畫銀。”
人群登時議論起來。
“是金龍銀虎兄弟!”
“他們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前兩個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出山就挑翻了好幾個門派,功夫很厲害,現在居然跑來鈴星宮叫嚣了。”
百裡旬鐵青着臉:“沒有請柬,擅自闖入,你們若是現在離開,我可以做主,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哈?”陸畫金嗤笑一聲,“你算哪根蔥啊?不過一個木匠罷了,居然也好意思以江湖人自稱。”
陸畫銀冷哼一聲:“哥,不用理他。”而後運起内力,高聲喝道:“五大門派的人,出來,讓我們兄弟倆見識見識。”聲音雄渾有力,震得花草亂顫,碗碟叮當,在場衆人五髒六腑都跟着發抖,有的人還一屁股蹲坐下去,甚至眼瞳充血、耳内劇痛。
陳三寶當即臉色發白,體内功法自發運轉,加之向霄遠運功保護,這才沒事。
“向大哥,你沒事吧?”陳三寶緩過勁來,立刻關心。
“我沒事。”向霄遠倒是神色如常。他保持一隻手半圈住陳三寶身體、一隻手與他掌心相對的姿勢,平和舒緩地把内力渡入陳三寶體内。兩股内力互相糾纏,撫平了陳三寶的不适,甚至比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感覺更舒服了。
真的很舒服。陳三寶差點哼出聲來,垂下的另一隻手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哎呦,哎呦……”
一片哀嚎聲中,陸畫金失望地搖搖頭,說:“果然,江湖不過如此。”
百裡旬深呼吸,努力忽略腦中眩暈,捏緊了拳頭——宮主的壽宴,他們前前後後籌備了五個多月,居然被這兩個無名小賊毀了!
但現實是,鈴星宮專注機關術,即便是身為大師兄的他,武功也不過平平,根本無法直接将人轟出去。若不然,把護宮傀儡……
甄宮主款步走來,聲音平和道:“我倒要看看,剛剛那麼大聲的是哪位英豪。”
百裡旬迅速上前:“宮主,您怎麼出來了?”
甄宮主環視全場,說:“我是主人,自然該來招待客人。”
陸畫金伸手直指甄宮主:“你就是鈴星宮宮主?”
陸畫銀幹脆道:“我們不找你,叫五大門派的人出來。”
百裡旬:“你們!”
甄宮主沉下臉:“是客人,我歡迎。不是客人,就不用客氣。百裡旬。”
百裡旬:“弟子在。”
甄宮主:“請護宮傀儡。”
護宮傀儡?!
是那個傳說裡的“天罡地煞傀儡陣”嗎?
江湖衆人也顧不上身體不适了,紛紛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生怕看漏了什麼。
但百裡旬還沒有動作,就有人站了出來。
“甄宮主,我看不必了,這兩位小兄弟若不能與人對賽,怕是不會消停。”說話的正是祁山派左長老,長孫連雲就跟在他後面。
身着綠衣的連花谷弟子說:“金龍銀虎兄弟,好戰之名我們連花谷也有所耳聞,想來今日一戰是免不了了。”
紅衣女子站出來說:“甄宮主,此事既因我們而起,還當以我們結束,便當作是助興演出,如何?”
陳三寶在向霄遠耳邊低語:“紅衣服是廣連宗的。”
向霄遠點頭:“明白了。”
這時,又有個花青色衣服的人也站了出來,搖着扇子說:“我看可以,不如讓我這個隻會讀書寫字的書生來抛磚引玉?”
陳三寶震驚:“是那個于百泉!原來他是承月書院的!”
向霄遠也震驚:“他都換衣服了,你居然還能記得他的長相和名字?”
陳三寶:“啊?為什麼會記不住?”
向霄遠:“……”
向霄遠:“我就沒記住。”
場上形勢一觸即發。
陸畫銀:“節省時間,你們五個一起上吧。”
“你看不起誰呢?!”廣連宗女子“刷”一聲抽出大刀,鋒指金龍銀虎。
陸畫金嘲諷道:“你們五大門派,祁山派用劍,廣連宗用刀,持秋堂耍棍,剩下就是承月書院的書生和連花谷的郎中,你們想怎麼上?我們可是兄弟兩個人,若是你們一個一個來,我們赢得也很慚愧啊。”說着,誇張地搖頭。
陸畫銀:“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