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搖搖頭,說:“本事?能拿到東西才算本事。向霄遠,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甄珠紅着眼睛,被堵着嘴,眼淚大顆大顆向下掉,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向霄遠看着慶王,手指微微抽跳一下。
慶王得意地笑了:“如何?考慮好了嗎?”
向霄遠直視着慶王,說:“如果我說不呢?”
“你!”慶王怒喝。
向霄遠眨眼暴起,猛虎般躍起,以手肘重擊離他最近的官兵,“砰”一聲砸出滿臉血,同時腳下飛踢官兵手腕,大刀脫飛,向霄遠展臂一撈,刀入手中,唰唰震退面前之人。與此同時,葉豹也怒吼一聲,沖入人群,在小小的地牢走廊裡斬出一片清淨之地。
一刀一劍,向霄遠和葉豹雖是第一次配合,卻默契十足,将官兵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慶王怒極,拔刀就要斬殺甄珠,胳膊卻在半空中僵住,動彈不得。
鈴鈴……
鈴聲漸起,冰寒之意在身體擴散,慶王腦中逐漸混沌,很快,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都住手,”慶王驚駭地發現,他說話了,“讓他們離開。”
嘩——官兵們整齊後退一步,雖不明白為什麼,但上令下循,甚至躺在地上的人都努力往旁邊挪動,讓出中間一條路來。
葉豹成防禦姿勢,小心提防,沖着慶王喊:“喂!你老小子有病是不是?又打又不打的。”
向霄遠剛才聽到了鈴聲,一回頭就看到陳三寶滿臉嚴肅地盯着慶王,是九陰鈴起作用了。
陳三寶操控着慶王,嘴唇無聲微動,那邊,慶王就配合地張嘴說道:“把這兩人也放了,還有,他們的東西都還回去。”
甄珠、曾林被放開,兩人像是兩隻小雞崽見到了母雞一樣,迅速投入葉豹的翅膀之下。
很快,有人拿來了向霄遠和陳三寶的劍,還有一些從他們身上被卸下來的雜七雜八小玩意。
在慶王的陪同下,一行人離開地牢。葉豹不放心,用劍抵住慶王脖子,即使那些官兵們急得不行,他也沒有絲毫反抗。
葉豹:“嘶——,這老小子腦子壞了吧?這都行?”
向霄遠沒說話,他和陳三寶站在一起,專心運功,确保兩法同頻,内力通濟,不打斷這種控制狀态。
等衆人走到大門口時,慶王甚至大聲說:“功法我不要了,江湖玩意,不值一提。諸位挺好,我以本王的聲譽起誓,日後絕不追究各位。”然後,他居然自己狠狠劈了自己一手刀,直接軟倒下去!
在一片“王爺”、“殿下”的驚呼聲中,向霄遠忍不住笑出聲,給陳三寶比了個大拇指。
葉豹還想說兩句什麼,陳三寶趕緊說:“快走,别等他醒了!”
一行人飛跑回酒店,土匪似的沖進去拿了行李又牽馬,飛奔至碼頭卻發現之前訂好的船已經開走,幾人無頭蒼蠅似的打轉時,卻聽見官兵們追來的聲音。
曾林:“糟了!他們來了!”
一艘打魚的小船正好靠岸,魚都還沒卸到岸上,陳三寶就跳了上去:“老丈快走!往下遊去!”
向霄遠、曾林挨個跳上船,葉豹也夾着甄珠蹦上來還踩死了一條魚。船主氣的正要罵人,陳三寶咣咣扔出兩錠銀子,船主立刻切換笑臉,小船嗖一下就向着江心去了。
“抓住他們!”追來的慶王捂着脖子大喊,結果陳三寶朝着他一揮手,立刻把人吓得躲在旁邊護衛身後,而後又覺得十分丢臉,踹了護衛一腳。
護衛:“……”捂着屁股委屈。
向霄遠對船主說:“勞煩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船主回頭一看,嚯!五艘刻着慶王标志的梭形小艇已經開出官家碼頭,向着他們追來了。
船主害怕道:“你們是逃犯?”
陳三寶“啪”拍出兩錠銀子:“不是。”
船主猶豫問:“慶王殿下家裡的逃奴?”
陳三寶“啪啪啪”放下六錠銀子:“快走,不然你就是逃奴了。”
船主咬咬牙,說:“再加點,我保你們沒事。”
“好,”陳三寶說着,直接拿出一大塊金子,“我們沒事的話,這些都給你。”
後面小艇上的人在喊“圍住他們”之類的話,船主看了看那一大塊金子,狠狠點頭:“說定了!”
本來隻是快速前進的漁船突然加速,兩側水花高高濺起,風馳電掣般向遠處飛去。
開小艇的人:?
慶王在岸邊氣急敗壞地怒罵:“沒用的東西!追啊!”
小艇們吭哧吭哧追逐,直到漁船以近乎恐怖的速度拐進了江上的一條支流。
打頭的小艇在河口停了下來,艇上的人站起來向裡眺望:“這前面是‘祁山千井’了吧?若是進去找人……”
另一人果斷道:“不能去,立刻返程,将此事禀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