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寶:“自然是想見識一下,但這巨石真的太大了,隻怕……”
“我來試試!”向霄遠突然舉手,大聲說。
衆人目光一下聚集過來。
見是向霄遠,持秋堂幾人自是驚訝無比。程延楓張了張嘴,“向霄遠”三個字在嘴邊含混片刻,到底沒說出來。
向霄遠撥開人群,走到巨石旁。
作為設置彩頭的人,戚老闆說:“不知這位少俠是?”
向霄遠抱拳道:“在下元宵,江湖一小生。”
戚老闆點點頭,伸手,說:“元少俠,請。”
陳三寶也随着擠到人群最前面,看着向霄遠,眼神滿是期待,但心中也略有些忐忑。
向霄遠回頭看了陳三寶一眼,笑了下,随後邁開雙腿,跨步站立,對着兩手“呸呸”兩口吐沫,搓了搓,而後尋了兩處好施力的地方,雙手貼上巨石。
陳三寶旁邊的人開始議論了。
“這人看着倒是比程延楓壯實一點,但比不上之前那個,我看怕是不成。”
“看個熱鬧得了,這麼大的石頭,不弄碎了,你還真當有人能自己把它給擡起來?”
“嘿,要我說,戚老闆還是厲害,放個鈎子在這,既不用真把古琴拿出來,又讓大家都知道了她,知道了她家的紅素胭脂行,這生意做的,真高明。”
“哎,等等,怎麼有點起風了呢?”
就見向霄遠閉目沉氣,體内功法運轉,不覺間竟帶動周圍氣流微微旋轉,像是起風一般,數片黃葉從周圍旋轉着向中心靠近。
黃葉的速度從慢到快,打着旋地靠近巨石,人群漸漸發出驚呼。
“這是怎麼了?!”
“哎呦,迷眼了,迷眼了,要死的突然起風呢?”
“不是吧,要變天了?”
戚老闆美目微凝,看向向霄遠。
這是……好強的功力!
就連持秋堂幾人也驚疑不定,隻有陳三寶,他一動不動盯着向霄遠,心如擂鼓。
突然,向霄遠眼睛睜開,全身發力,便聽“轟”一聲,以他為中心,塵土卷起,暴揚漫天,就在衆人閉眼之時,似是一陣黑影掠過,随即“砰——”的巨響響徹天際,腳底更是震動劇烈,好幾個人站立不穩摔坐在地。
“怎麼回事?!”
待塵土散開,人群一片寂靜。
直到不知誰發出了口音濃重的感歎:“我滴個娘親的四舅姥爺,石頭嘞?”
人群中間,隻有向霄遠站在那裡,石頭已經不見蹤影。衆人慢慢轉頭看向剛才巨響傳來的方向,就在人群之外、山腳旁邊,那塊巨石斜着插進了土裡,隻剩半塊還露在地面上。
“向、元宵哥哥!你做到了!”陳三寶驚喜大叫着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向霄遠。
人群轟然炸開。
在一片驚呼中,向霄遠喘着粗氣,緊緊回抱陳三寶。
戚老闆欣賞地看了片刻向霄遠,而後招了招手,她身邊的人很快退走,不多時又回來,手裡抱着一隻琴盒。
戚老闆說:“元少俠果真英雄豪傑,在下也說到做到,‘漱玉’在此,請元少俠收下。”
向霄遠推了陳三寶一把,陳三寶又看了向霄遠,在他鼓勵的眼神中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琴盒。
戚老闆:“銀兩已換成銀票,就在琴盒中。”
向霄遠拱了拱手,對戚老闆笑道:“多謝,多謝。”
……
人群鬧哄哄的,半天才散。向霄遠和程延楓幾人互相見過禮,還敷衍了很多來打招呼的人,真心認為社交比扔石頭還累。終于,人群基本散盡了,他也松了口氣,帶着從剛才起就眼睛亮晶晶、但一言不發的陳三寶往馬車那邊回去。
“向霄遠?”
還未到馬場旁,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向霄遠和陳三寶同時轉頭看去,異口同聲說了出來:“易簡!”
“你還……活着?”易簡換了身儒生裝扮,手中折扇僵在胸前,震驚地看着面前的人。
向霄遠,極淵閣已完成的刺殺目标,全江湖都在傳已經死了的人,頭七、二七、三七……七七他都給燒了紙的人,居然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了祁山派附近???
向霄遠緊走兩步,一拳捶在易簡肩頭,上下打量着對方,笑道:“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還成什麼文人了呢?”
易簡慢慢收起折扇,杵了杵向霄遠的胸膛,又上手摸了摸他的臉,随後,手逐漸滑向脖子……
“打住!”向霄遠捏住易簡作亂的手,大跨步後退拉開距離,同時迅速瞥了眼陳三寶,說,“易少俠,咱們說話可以啊,别動手動腳的。”
易簡喃喃着:“熱的……活的……”
向霄遠嫌棄地松開手,說:“活着呢,别亂摸了啊。”
易簡突然眼睛發亮,拍手笑道:“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小子果然厲害!哈哈哈哈!”笑聲畢,易簡整理衣衫,行了個拜禮,文绉绉道:“小生易簡,聽聞剛剛有人搬動了巨石,特來打聽……”
“嘿嘿。”陳三寶抱着琴盒,笑得都有點發傻了。
易簡頓了頓話音,看着陳三寶,又把目光移到向霄遠身上:“……那個搬動了巨石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向霄遠還沒說話,陳三寶已經滿臉驕傲,搶先開口:“沒錯,我元宵哥哥超——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