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堯倒是也不生氣,隻是笑了笑,語氣很是柔順,說:“元兄何必避我如蛇蠍?我與元兄一見如故,隻是想交個朋友而已。”
向霄遠打了個冷戰。
“對了,我有此物,想要贈與元兄。”徐子堯說着,拿出一支不過巴掌大的短笛,“這是我自己設計鍛造的笛刀,便于随身攜帶,既可吹奏,也可防身,還請元兄收下。”
向霄遠急忙推拒:“不用不用,我不需要。那啥,太晚了,我走了啊。”說着從另一側跳下石頭,大步逃離。
“元兄!”徐子堯竟追了過來,“元兄,你我難得相遇,我隻一眼就心悅于你……”
“停!!”向霄遠大步後撤,舉手阻攔,“這位徐公子,徐少俠,徐大師,請你離我遠一點,我是有家室的人。”
“不可能!”徐子堯瞪大了眼,“你怎麼能有家室?你一看就有龍陽之好,怎可能娶妻生子?我絕不會看錯的!”
向霄遠不耐煩道:“對,你沒看錯,我就是喜歡男人,我老婆是男的,不行嗎?”
徐子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到,否則……”
“好啊,你看!”
向霄遠聞聲回頭,陳三寶正怒氣沖沖趕來,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眼瞅着就要炸了。
“看啊!看啊!你看啊!”陳三寶每說一句,就向徐子堯逼近一步,“看!你看個夠!元宵哥哥是我男人!我的!你給我離他遠點!”
徐子堯上下打量陳三寶:“你?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元兄怎麼可能喜歡你?”
陳三寶突然笑了,直直看着徐子堯,也不轉頭,單就伸出手,手指一勾:“來。”
向霄遠趕緊跑過來。
陳三寶單手摸在向霄遠臉上,又一路下滑,摸過喉結和胸膛,最終停在下腹部的位置,然後挑釁地揚起下巴,勾了向霄遠一眼,說:“親我。”
向霄遠本就被撩撥得心癢,一聽這話就笑了出來,攬住陳三寶,低頭吻的啧啧作響。
!!!
徐子堯連連後退,直到撞上路旁怪石:“你們……”他神情恍惚,聲音顫抖:“你們居然……一定是騙我……”
陳三寶親夠了,推開向霄遠,但又揪着他的衣襟不讓人遠離自己,嘴唇甚至還泛着水光,說:“看見沒有,這是我哥哥,你,哪來的回哪去,别想搶我的人。”
向霄遠極其配合,任陳三寶擺布,還跟着搭腔:“對,我是小少爺的。”
“……嗚!”徐子堯狠狠捂住嘴,一咬牙,一跺腳,狠狠擲出手裡的笛刀,扭頭,跑了。
“哼。”陳三寶用鼻子出氣,嘲笑落敗者。
向霄遠看着陳三寶生氣的樣子,心中舒暢無比,聲音都輕快了:“多謝小少爺為我排憂解難。”
陳三寶盯着向霄遠看了看,“哼唧哼唧”兩聲,恨聲說:“長得招人。”
“啊?”
“不過沒事,反正你這人已經是我的了。”
陳三寶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戰利品”,拍拍向霄遠胸膛,而後又想起了什麼,走過去撿起了地上那把笛刀,仔細看了看,撥動精巧的機關,鋒利刀刃就從短笛裡伸了出來。
陳三寶:“不愧是紫岩派出品,真是好東西,扔了可惜了。”
他看看向霄遠,向霄遠急忙說:“再好我也不要。”
陳三寶笑着說:“才不會給你,這算是我赢來的,當然歸我。”說着,把笛刀塞進自己袖中,“走吧,都這麼晚了。”
兩人牽着手離開仰山院,被引到休息的地方。因住所是臨時安排,故而隻能多人合住一間。
一開門,就見屋内三張床,都放置着嶄新的衣物。
向霄遠啧啧道:“祁山派果然豪氣,居然還給準備了換洗用品。”
“是啊,單這一項支出就不少呢,”陳三寶摸了摸衣料,柔軟細膩,點頭說,“隻是不知葉師叔、段師叔和溫師叔他們怎麼樣了,還有易簡和庭空大師,估計也是跟咱們一樣,臨時安排了住所吧。”
向霄遠不甚在意:“不用擔心,山都封了,誰也出不去,走散不了,而且好吃好喝的,肯定沒事。”
陳三寶挑了和向霄遠挨着的那張床,兩人先後洗漱時,又來人了。
正是潇松。
向霄遠雖有意與其交流一番,但夜深露重,身心疲憊,三人隻打了招呼,就各自收拾,很快歇下了。
夢境之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向霄遠和潇松同時驚醒,唯獨陳三寶還在呼呼大睡。
潇松聲音略顯沙啞:“誰?”
外面的人說:“祁山派掌事,奉命來請潇大俠。”
潇松揉了把臉,披上外衣,下床開門。
向霄遠見無他的事,正要躺回去,卻聽外面一聲悶響。
順光看去,潇松正軟綿綿倒下,大掌事身旁的人合力将其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