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您不必驚慌,”大掌事察覺到屋内向霄遠驚訝的目光,溫言安撫,“我們隻是要請潇大俠問話,但他似乎誤會了什麼,要對我們出手,因而隻能用點手段了。”
向霄遠這才注意到,此刻門外三人,除了大掌事之外,另有兩名年輕人,其中之一就是曾在童子鎮見過的長孫連雲。
長孫連雲顯然也看到了向霄遠。
隻是在童子鎮時,長孫連雲曾遠遠看過向霄遠,經人介紹,知道他就是“疑似于羅探子”的向霄遠,身懷功法《九霄飛雲訣》。但向霄遠不曾和長孫連雲正面接觸過,因而并不知曉他的身份。
大掌事:“咱們走。”
長孫連雲和另外那人一起,拖扛着潇松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去,正好和起來關門的向霄遠對上了目光。
向霄遠疑惑地歪了下頭,長孫連雲立刻扭頭回去。
還真是他?向霄遠?他沒死?
長孫連雲心中翻起驚濤,這人居然逃過了極淵閣的追殺,還如此光明正大出現在了我派,當真是膽大至極,也幸運至極!
*
仰山院。
“潇松,你可承認,李木是你殺的?”
“呵,我說了,我沒殺人。”
潇松雖未被綁住,但他身後站了四個祁山派好手,各個手持武器,顯然對其十分防備。
祁山派楊掌門肅然道:“韓拓,南毓虹,你們二人來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韓拓急忙道:“掌門,他不會是兇手的,我保……”
“你保證?”廣連宗南宗主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心,你用什麼保證?”
南毓虹急得跺腳:“爹!”
南宗主立刻怒道:“閉嘴吧你!和這種人交往,你居然也敢!”
“爹,我……”
“哦?看來你們知道了?”潇松挑了挑眉,本來溫文有禮的樣子突然變成了桀骜不馴,撣撣衣角的灰,大馬金刀跨步而坐,“那你們倒說說看,我是什麼人?值得你們大半夜把我敲暈了帶過來?”
大掌事上前一步,說:“潇松,我們已經得知,你根本不是什麼江湖散人,而是淩雲仙居的人。”
一時間,屋内其他幾大門派的代表紛紛驚呼。
“魔教第一,淩雲仙居?”連花谷石修看向潇松,“你是魔教弟子?”
潇松歪嘴歪嘴笑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這就是你們抓我來此的原因?”
乘月書院的人說:“那不然呢?單你魔教弟子的身份就已足夠可疑。”
潇松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乘月書院的人,對其一身儒生打扮搖了搖頭,說:“呵,當真是笑話,怨不得我師父說,叫我不要和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走太近,免得沾了一身迂腐臭氣。”
持秋堂此次帶隊前來的是副堂主,他端坐着,四下抱拳,說:“我認為,不論這位潇大俠是否來自淩雲仙居,都不能作為他殺人的證據,我持秋堂一貫主場證據分明,不能誣陷無辜,還請用證據說話。”他身後,程延楓聽着話也頻頻點頭,顯然十分認同。
潇松“呦”了一聲:“持秋堂?老古闆也有老古闆的好處。”
程延楓立刻對潇松怒而瞪之。
楊掌門:“我們自然是有了些證據,才會如此懷疑。去把人帶上來。”
立刻有人離開,不多時,便帶了個灑掃的仆役來了。潇松看着仆役,輕輕皺眉。
大掌事溫聲說:“不要怕,隻把你下午看到的事原原本本說一遍就好。”
仆役貓着腰,說:“小的是負責這裡灑掃的,今天,不,昨天下午,我正掃着地,突然聽到有人在吵架。”
……
“說好的功法呢?怎的隻有半部?!”潇松揪着李木的衣襟,壓低了聲音吼他。
李木“哎哎”叫喚着,說:“放手!放開我!”
潇松已經把人提到隻能腳尖着地的高度,惡狠狠道:“放開你?先把後半部功法給我。”
李木掰着潇松的手,說:“不是我不給你,是我隻能拿到半部。”
“什麼意思?”
“我隻是連花谷新晉的弟子,入門時間不長,師父隻給了這麼多。”
“我管你什麼原因,咱們說好的是交易整部《五陽盛春功》,你隻給了一半,就别怪我不客氣。”
“哎哎哎哎!唔!”李木驚叫,卻又被潇松捂住了嘴。
潇松:“幹什麼叫那麼大聲?你想把誰引來?”
“唔,唔!”把潇松的手推開,李木終于得以喘息,“别……别這樣,我說了能給你,就一定能給你,你再、再給我點時間。”
“再給你時間?”潇松從腰間抽出那本剛剛得到的功法,拍在李木臉上,“我是給你時間讓你跑?還是給你時間讓你找人來對付我?”
李木:“不敢,不敢,潇大俠,咱們就是做生意,你别生氣,這回是我有錯在先。”
又讨饒好幾聲,李木終于被潇松放了下來。
“你看這樣行不行,”李木說,“這半部功法,潇大俠你先拿着,錢我隻收你四分之一,等我拿到了後半部功法,咱們再交易一次,如何?”
潇松略想了下,說:“半個月。”
李木立時叫喚起來:“我說潇大俠,你講講理吧,半個月?我……好,好,半個月就半個月,我肯定給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