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炎昌出于維護自家副族長的考量,果斷連拖帶拽,扶着明顯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獨孤承烨步伐踉跄地離開,“青陽仙君,我送您回去。”
身為下屬,為了維護獨孤副族長僅存的顔面,他隻能盡力将實力高強的青陽仙君拖到更遠一些的街巷垃圾桶邊,才終于敢放松下來。
無論如何,青陽仙君的酒醉之言都不應鬧得人盡皆知!
這是身為族長副手的職責,也是他獨孤炎昌對青陽仙君應盡的責任。
可是桃花塢内,除了初茵這位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外,其他所有人都把獨孤承烨剛才的酒醉之言聽得一清二楚。
一念之差,他弄丢了曾經獨屬于自己的那顆璀璨明星。
而今,哪怕他再怎麼痛哭流涕,悔不當初,這顆星星也絕不肯再回歸他的懷抱。
從獨孤承烨離開後,初茵就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她分明是要把自己灌醉!
與先前縱情玩樂時殊色昳麗、火熱活潑、靈動鮮活的那一面截然不同,此時借酒澆愁的初茵分明透着一種另類的頹美靡麗,傷感破碎,她清冷的恍如一片冰,她魅惑的宛若一抹紗。
衆人隻見清透的酒液從她花瓣似的紅唇溢出,滾落下颌,沿着她優雅白皙的天鵝頸,滑過她的喉頭,沒入單薄的吊帶前襟處,沁出一縷氤氲的濕痕,讓那抹撩人的柔白風景更添旖旎誘惑。
這讓人一時不禁焦渴發熱,口幹舌燥。
軒轅瑤華及時出手,将初茵帶到了自己和明光仙尊的中間,阻隔了外界窺伺她的一切視線。
初茵渾身無力地倚靠在瑤華肩頭,任由她将自己帶入懷中。
迷蒙中,初茵睜着一雙濕漉清透的眼睛望向瑤華,“瑤華我不懂!”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逼我!現在卻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是我在逼他!”
“為什麼不管男人做錯了什麼事都總有人替他開脫!”
“為什麼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偏偏要遭受這些磨難!”
“為什麼偏偏是我!”
“你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嗎?”
“他說再有下一次他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
“我都已經這麼慘了!”
“他還說是我在逼他!”
“他居然讓我原諒他!”
“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
“他欠我的,這輩子他都還不清!”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
“他把我當什麼!”
“他養的寵物嗎?!”
“他以為我是那些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傻子嗎?!”
“憑什麼他道歉了我就必須原諒!”
“不原諒就是不識擡舉!就是自不量力!”
“别看他說得天花亂墜!”
“還不是想睡我!”
“他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人!”
“他說的話,發的誓,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相信一次的代價太慘痛了!”
“他知道我當初有多怕嗎!”
“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他把過去對我施加過的刑罰都作用在他自己的身上就是誠意!就是贖罪!就是一報還一報的用心道歉!”
“那怎麼可能!那能一樣嗎?”
“我當初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在和他抗争!”
“他呢?!”
“他現在拔自己兩根指甲,每隔一段時間給自己幾鞭子,就厚顔無恥地讓我原諒他!”
“他有冒着生命危險嗎?
“他知道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暗獄裡屈辱等死的感受嗎?”
“他永遠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暗獄是他開的!刑具是他準備的!就連看門的獄卒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親信下屬!”
“誰敢把他怎麼樣?”
“他又哪來的害怕!”
“這還隻是身體上的傷害!”
“心靈上的呢?精神上的呢?!”
“他以為這麼多年來一次又一次記憶解封時,我心裡會好受嗎?”
“前一晚還和我花前月下的夫君第二天就把我送給了他的兄長!”
“他知道有幾次我在獨孤承煊身下記憶突然解封時的絕望嗎?!”
“他永遠都不會懂得那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