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三觀盡毀,勘破人心險惡,自己瞬間心死的體會!”
“有時候我甚至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
“我要是原諒他,我成了什麼人了?!”
“有了我這個例子,其他小姑娘會不會也以為在男女關系中暴力傷害是可以被原諒的!”
“我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他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初茵酒醉呓語間,笑中帶淚,“瑤華,你說這是怎樣的世道!難道不應該怪卑劣之人辣手摧花,反而怪鮮花開得太美引人觊觎?”
“難道我們不該創造一個讓所有姑娘都安心穿漂亮裙子,美麗盛開的世界?”
“難道我們不該約束人性的黑暗面,而是任由特權大行其道?”
“我一直以為我們不該讓姑娘們害怕出門時穿短褲,穿吊帶,穿裙子!而是應該為她們營造一個更加舒适安全的社會環境,讓她們可以自如鮮活的明媚綻放!”
“獨孤承烨要我絕了念想,不再逃離獨孤一族,我就不,我偏不!他是我的誰!他又憑什麼管我!他才沒有那個權利幹涉我的自由!我才不怕他!”
“還有他那位号稱什麼耀陽仙君的兄長獨孤承煊!他憑什麼幹涉我的穿衣自由,他不讓我穿吊帶,我偏要穿!就要穿!我穿了吊帶,她們才可以穿短袖也無人說!瑤華,你說對不對?”
軒轅瑤華心疼地攬着懷中這位醉得雙眼迷蒙的無辜姑娘,連連點頭道:“對!都是他們的錯!我們的小初茵才沒有錯!”
初茵挽着瑤華的胳膊,乖巧地蹭了蹭,“我就知道瑤華姐待我好!”
她深知,隻有同為女性才會越發地理解她的難處。
初茵舉起酒杯,向軒轅瑤華敬酒,“瑤華,我祝你铮铮,祝你昂揚!”
“祝你明媚而熱烈地為自己活着,做一個自由而灑脫的主體,而非他人的附庸。”
“人生苦短,沒有多餘的時間任由我們揮霍,唯有自由才是你我心之所向!”
“我要祝所有女性都做青魚飛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我祝她們有指引航線,而非鎖鍊。”
“我祝她們做炬火,做燦爛星光!”
“我祝她們長成參天大樹,而非在世俗的規訓下隻能活成依賴他人的菟絲花。”
“我祝她們掙脫枷鎖,擊碎舊制劃定的天花闆,祝她們紮根大地挺直脊梁!”
“我祝她铮铮,祝她昂揚,而不是祝她覓得良人,舉案齊眉,早生貴子,從此再也無法找到被埋沒的自我,隻能在世俗的規訓下成為某某的新娘,某某的母親。”
“我祝我堅持到底,永不妥協,願想成真!”
“人生并非軌道而是曠野!我祝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夠找到自我,活出自我,無悔隻此一次的這一生!”
初茵語落,幹盡杯中清酒,而後一頭栽入瑤華懷中,再不言語。
很顯然,她醉了,醉得不能自已。
在一衆旁觀者看來,她的思想過于清醒超前,也因此才會越發地痛苦。
可是在軒轅瑤華的眼中,正是這樣的初茵才越發的迷人可愛。
她坦率真誠,心地善良,這樣至真至誠的初茵無疑是混沌俗世中一枚熠熠生輝的璀璨珍寶,也因此才引得了那兩位大人物的觊觎。
軒轅瑤華尤為喜歡初茵的那一句祝福,她祝她铮铮,祝她昂揚,而不是祝她早生貴子。
初茵所說正中軒轅瑤華心中所想。
身為軒轅一族的三把手,軒轅族長軒轅信之和副族長軒轅謙之所信賴的貼心下屬,一路以女子之身走來,隻有軒轅瑤華本人才明白其中包含了怎樣的辛酸血淚。
也因此,她對這位小自己幾歲的伶仃姑娘才會格外的照顧。
桃花酒塢内,燈火昏黃,時光一點一滴的流逝。
期間,初茵迷迷糊糊地睜眼了兩次,并在軒轅瑤華的陪同下,去了兩趟洗手間。
當她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時,人們的目光又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她瞥去。
明明初茵的着裝比起其他幾位姑娘來講,并不算暴露,反而是相對保守的那一位。
看看端木晴柔的抹胸露腰短褲裝,再看看軒轅雨姗的低胸開叉裙裝,還有那位依舊一副異域仙姬打扮、露腰露胳膊露大腿的軒轅瑤華!
比起這些姑娘,初茵的着裝打扮可以說是十分正常。
可是該死的他們的目光就是會不受控制地往她那邊瞟,難以自持。
初茵對外界的紛擾全然不知,她隻是雙手交疊着放在腿上,背倚靠闆,坐在卡座上,歪頭睡去。
她既沒有依靠左邊的軒轅瑤華,也沒有偏向右邊的明光仙尊。
她隻是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宛若堕凡的天使,純澈唯美,至真至誠。
這是本不該屬于俗世的美好風景。
她恬淡的睡顔讓人看一眼就隻覺是驚心動魄的絕美!
眼看那抹朱紅色的輕紗漸漸垂落至她的臂彎處,細窄的肩帶順着柔嫩的肌膚陡然滑落,原本的衣裙瞬間變成露肩一字領的形态,顯露出她優美的頸項,精緻的鎖骨,圓潤的肩頭……冰肌雪膚,寸寸銷魂,瞬間攫取了旁觀者全部的心神。
她呼吸之間豐盈起伏,那抹柔白的弧度着實惹人心癢難耐,恨不能湊上前去,一親香澤,盡享芳華昳麗。
下一瞬,軒轅信之解開仙尊法袍,披在了初茵身上。
然而不過短短片刻,就被烈酒灼燒得渾身發燙的初茵一把扯下,動作之間,失去原有平衡的她毫不自知地向一側傾倒,意外倚靠在了明光仙尊的臂膀上。
軒轅信之隻感到自己的心被撞了一下。
暖暖的,癢癢的。
一如她酡紅的臉頰貼着自己臂膀時的柔暖溫度,讓人如坐春風,熨帖舒服。
幾乎同時,淺淡的香氣從身畔近在咫尺處傳來,缭繞在他靈敏的鼻尖,那是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優雅動人,香浮花月,這讓他一時有些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