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唇瓣相觸的一霎,他所有的自制力瞬間坍塌成灰,也是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本以為堅不可摧的意志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的嘴唇是那樣的柔軟。
她的氣息是那樣的香甜。
他隻感到自己在親吻一朵含苞待放的絕美山茶花,姿容曼妙,優雅動人。
她總是能夠輕易挑起他對她産生的無窮遐思。
而這一刻,因為一個巧妙的意外,讓這朵他魂牽夢萦經年的明媚山茶花終于翩然飄落在他的指掌間,讓他有幸一品芬芳,一親香澤。
機會難得,他果斷加深了這原本輕飄的淡然一吻,也讓他本想要一觸即走的輕淺一吻瞬間發酵成了越發濃烈的緻密親吻。
他用手臂穩穩地撐住她的背脊,一手托住她的後頸,一手摟住她的腰肢,讓她整個人向後仰躺在他結實的臂彎間,隻能任由他采撷親吻。
不知何時起,她手上的木劍陡然墜落,她素白的指節揪住了他天藍色的衣衫前襟。
幸得上天垂憐,她并沒有果斷地推拒他,這讓他一鼓作氣,從原本單純的唇瓣厮磨,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關,探入了她的牙床,細細吮吻她唇齒間的軟肉,用心汲取她舌尖的蜜汁。
他的山茶姑娘分明比最甜美的蜜餞還要香甜誘人。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并不喜歡吃甜食,可是這一刻所發生的一切卻讓他陡然明白,原來那是因為那些美味還不夠香甜,未曾甜到他的心尖上。
這讓他不由再次加深了這濃情蜜意的一吻。
此時此刻,初茵早已被吻得氣喘籲籲,渾身發燙,宛若一朵紅透了的俏麗山茶花,隻能任由惜花人憐愛采撷,一品花汁的甜蜜。
可是最後的理智還是在越發危險的越界前一秒死死地抓住了她。
當初茵從理智中回神時,他的唇舌已經輾轉親吻着來到了她的頸項間,烙下片片濕紅的暧昧印記,就連原本規整的交領前襟也在對方專注投入的親吻厮磨下敞開了少許,露出脖頸處一截嫩白如玉的冰肌雪膚。
初茵情急之下忙不疊地推開對方,蓦然從惜花人的掌心翩然飄落,輕盈飛走。
軒轅謙之的分身稍一愣神趕忙追上,生怕她一時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直到親眼看到初茵跑上二樓,沖入卧室,把門鎖上,分身這才停下一心追逐的腳步,一臉無措地守在卧室外面的書房裡。
身為軒轅謙之的分身,他深知自己剛才一時沖動,冒犯了她。
她既然不願意見到他,他又怎麼可能再去叩門打擾她!
于是,分身隻是像往常那樣,宛若一尊雕像靜默地守候在初茵的門外。
初茵剛一進門,立即踢掉了鞋子,輕盈一躍便跳上了床,整個人一頭紮入進被子裡,仿佛這樣做就能夠忽視心口處不住怦然跳躍的劇烈心跳聲。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心在面對明睿仙君時總是會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因他怦然心動。
沒有人可以在明睿仙君那雙溢滿了似海情深的紅瞳注視下心如平鏡,波瀾不興,初茵也不例外。
可是這一切本不該發生。
不是早就認定不能和他有任何超出界限的親密接觸嗎?
不是早已打定主意與他保持距離,像朋友一樣相處嗎?
以她現如今的名聲,還有過去十年兩段婚姻的事實過往,又何必去帶累他高潔無瑕的名聲。
然而這一切都心不由己,完全無法自控。
她的理智在讓她死死克制,她的心門卻已然不受控制地對他無聲敞開,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夠輕易地奪門而入,讓她徹底為之心動臣服。
初茵深吸一口氣,她不能毫無抵抗就宣告投降,那隻會害了他。
就算他想要和她在一起,軒轅一族又怎麼可能答應呢!
她無意讓他為難,因此她也隻能将自己緊緊地關在卧房中,像一隻鴕鳥一樣不願意面對這場看似突如其來、實則早已潛移默化的怦然心動。
三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她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就算步步淪陷也并不意外,這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可哪怕隻是為了他好,她也不能松口答應下來。
當務之急,必須在明睿仙君的本體回來前,妥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成為一場突發的巧合意外。
落日西斜,霞光滿天。
軒轅謙之回來的時間比平時提早了一個時辰,畢竟已經接連處理了五天的公務,因此今晚的宴請他能推就推了。
然而他沒有想到,一樓的餐廳裡毫無開火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