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軒轅信之看來,初茵或許不會全然怪罪弟弟謙之的趁虛而入,但她也不會接受謙之的這份感情,這隻是一場意外,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意外。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她。
明明她的心願是那樣的卑微渺小,卻總是不能盡如人意。
在命運無形的操控下,她似乎總是身不由己地在一段又一段她本不希望發生的感情中錯身遊離,看似榮寵不衰,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卻沒有一樣是她想要的。
就連自己面對這樣的初茵時也總會束手無策。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在軒轅信之看來分明是一場死局。
他可以喚醒初茵嗎?
看着初茵正在用閃閃發亮的目光,缱绻情深地訴說着她和謙之相知相戀的甜蜜時光時,他真的要将她從這段短暫的黃粱美夢中喚醒嗎?
哪怕要冒着威脅初茵生命安全的風險?
軒轅信之頹然地收緊自己緊握的拳頭,初茵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哪怕他面帶笑意,可内心早已千瘡百孔。
即使他再不情願,卻也清楚地知曉一點,那就是沒有什麼比初茵的生命安全更加寶貴。
他曾多次親眼目睹過初茵情緒失控、精神崩潰時的危急險狀,又怎麼可能不顧一切的去刺激她,拿她的性命作賭!
軒轅信之深吸一口氣,罷了,隻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而已,這段時間他會好好看護初茵。
是他失算了,沒有及時看出謙之對初茵的心思,這一次算他棋差一着。
可是等到初茵記憶恢複以後,謙之就别想用這樣的手段強逼初茵接受這個事實。
她是自由的,而不是他們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籌碼,更不是可以交易的對象!
終于理清心頭思緒,下定決斷的軒轅信之猛然起身,匆匆告辭,“初茵,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說出來,在軒轅一族你可以去任何地方,這裡的一切都對你全然開放,這是軒轅族長的手令,也是我對你的心意,隻希望這段時間你在這裡住得開心!”
說着,軒轅信之将一枚紅玉印信從懷中掏出來,放在了初茵的面前,“我還有事,暫時失陪了,不用送我!”
說完,軒轅信之起身離開,生怕再多待一秒就會推翻上一秒已經下定的決斷,帶着她一起遠走高飛。
初茵甚至來不及說一聲“謝謝”,就隻看到謙之的兄長匆匆離去的背影,似乎他的身後有什麼追着他跑的怪物,吓得他隻能狼狽逃竄!
等到軒轅謙之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初茵手中把玩着一枚讓人眼熟的紅玉印信。
初茵看到謙之回來,晃了晃手中紅色穗子上懸挂的龍紋紅玉印信,問到他,“謙之,你看!這是大哥剛才送給我的!好不好看?”
“好看!”軒轅謙之接過印信,系在初茵腰間,充作環佩,“以後倘若你想到沐園外散步,就佩戴上這枚印信,有了它,軒轅一族你大可以暢通無阻!”
他知道大哥的意思,這是大哥贈予初茵的護身符,省得那些不長眼的高層長老們趁着他和大哥不在時,肆無忌憚地來找初茵的麻煩!
有了這枚印信,哪怕族内的高層長老見到了初茵,也隻能老老實實地給她行禮作揖,不得犯上作亂,失禮于她。
初茵并不知道這枚印信的重要性,更不知道這枚印信理論上講唯有軒轅一族的主母方可佩戴,她隻把它當成是大哥送給她這個弟妹的見面禮。
可即便如此,初茵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她靠在謙之懷中,不解道:“我明明能夠感受到大哥對我沒有半分敵意,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讓我叫他大哥呢?”
軒轅謙之捋了捋初茵的發絲,柔聲問到,“大哥讓你怎麼稱呼他?”
初茵如實道:“我說那就叫他明光仙尊或者明光君,他說讓我叫他明光君!我第一次和大哥見面,總不好違背他的意思,畢竟他是你的大哥,又是軒轅一族的族長,還是桃源仙城的明光仙尊,于是就按照他的意思稱呼他為明光君了。”
“可是等我這樣稱呼他後,他卻不知為何突然間笑了一下,好像在回味什麼過去難以忘懷的事情一樣。”
“難道以前也有人這麼稱呼大哥嗎?”
“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軒轅謙之攬着初茵,輕吻她的額頭,“她現在過得很好,以後會過得更好!”
初茵好奇地轉頭,“你也認識她?是一個女人?”
軒轅謙之刮了刮她的鼻尖,“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初茵眨了眨眼,一臉的好奇,“有多漂亮?”
軒轅謙之吻了初茵一口,“和小茵一樣漂亮!”
初茵擰住謙之腰間的軟肉,“讓你又作弄我!你個大騙子!”
軒轅謙之任由她貓捋虎須一樣在自己的腰間抓弄,自己則穩穩地将她扣入懷中,一口堵住她的唇,“小茵,讓我親親你!”
随即,他的吻開始炙熱濃烈起來,就連室内的空氣也開始漸漸升溫,讓她隻能渾身發軟地癱倒在他的懷中,盡享這甜蜜的一吻。
同一時間,獨孤族地,地牢暗獄。
當獨孤承煊收到副手獨孤炎昌緊急傳來的消息闖入暗獄時,看到的就是滿身傷口,已然奄奄一息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