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上前去,一把抱住弟弟,“承烨!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走,哥哥現在就帶你去治傷!炎昌,快!叫最好的族醫來!”
獨孤炎昌趕忙轉身去請族醫。
獨孤承烨一把攥住至親兄長的手,“煊哥!我錯了!我又做錯了!”
“為什麼每一次在涉及初茵的事上,我總是出錯!”
“軒轅謙之今天的指責沒有錯!”
“我當初為什麼要對她用刑!”
“我怎麼能對她用刑呢!”
“她的身體明明那麼弱!她明明隻是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可我居然真的下手了!”
“還有,還有之後在桃花酒塢那一次也是這樣!”
“明明一開始我沒想過要欺負她的!”
“我隻是想要看看她,想要和她好好說說話,想要叫她别總是不理我!”
“我沒想過要傷害她!”
“可是一碰到她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還有這一次!”
“若非一個多月前你和軒轅信之兩相對戰中我借機潛入軒轅族地,找到茵茵,口不擇言地對她說了那些話,刺激得她情緒失控,精神崩毀,也就根本沒有軒轅謙之什麼事了!”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煊哥,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一遇到茵茵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明明那麼喜歡她,那麼鐘愛她,可為什麼每一次對她造成最大傷害的那個人都是我!”
“現在我又害得她在全然無知中被那個小人蒙蔽!毫不自知地陷入那人一手構造的巨大陷阱中!”
“你說茵茵三個月後記憶恢複時,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我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我不要族醫!我不要療傷!”
“現在隻有疼痛才能讓我感到自己還活着!”
“這是我欠她的!”
“煊哥……我好想茵茵……我好想回到十年前我和她初遇的時候……隻要能回到過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到最後,獨孤承烨渾身無力、語不成調地低訴着自己對初茵的愛戀,讓人見之心殇,聞之落淚。
獨孤承煊心疼地抱起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承烨,别說了,哥哥現在就帶你去看她!哥哥現在就帶你去!”
獨孤承烨無力地握住兄長的手,“煊哥……算了……我現在一身都是血……這樣會吓到茵茵……她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就這樣吧……我今晚好好睡一覺……等到明天早上,我再和煊哥一起去看茵茵……”
獨孤承煊抱着弟弟承烨直奔族醫的所在處,“好!哥哥一切都聽你的!承烨,你先不要睡!讓族醫給你好好看看你再睡!”
大量的失血已經讓獨孤承烨開始神志不清,他幾乎失去了自己清明的意識,隻是憑借着執念在一個勁兒地呢喃着她的小名,“茵茵……茵茵……對不起……茵茵……對不起……”
半個時辰後,獨孤承煊滿頭大汗地癱坐在弟弟的床榻邊。
他沒想到這一次承烨居然會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剛才族醫給承烨治傷時,他清晰看到承烨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滿是外翻着的冒着鮮血的紅肉,有幾處甚至深可見骨!
直到承烨完全脫險後,獨孤承煊才終于松了口氣,跌坐在床凳邊的絨毯上。
此時此刻,就連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一切回到正軌。
正因為現在的初茵不能受到半點刺激,才會讓他和承烨左右為難,畏手畏腳,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再次害得她性命垂危!
如今承烨又是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就連他也不過是靠着僅存的理智在苦苦支撐。
他相信隔壁的軒轅信之也是一樣。
這一次,他們所有人都輕視了軒轅謙之對初茵的用心,才讓他們不得不面對如此難以接受的僵局。
他們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在保障初茵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走一步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