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差點被口水嗆到，“不然呢？什麼叫我和齊遠潇。生理意義上可以，以後别當着别人的面這麼說，不然我又得上頭條。你這問的，怎麼搞得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似的。等等。”晉楚想到了什麼，他上下打量了許達一眼，猶疑道，“你不會……”

許達眸光微閃，搖了搖頭，“我不行。”

“謝天謝地，你差點重組了我的世界觀。”晉楚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敲着二郎腿，懶洋洋地說，“那還有誰是Alpha？”

“林導，上次安撫他的那個男的，便利店的保安……我目前遇到的男的基本都是，女的目前除了齊遠潇，都是Omega。”

“哦。”晉楚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還在神遊天外，蓦地，他一拍手，“所以對你們來說，男女性别差異是附帶的，真正算數的性别是Alpha、Beta、Omega這三？”

許達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啊。”

“難怪。”晉楚頓時覺得早上從恐怖片那沾到的青光滌蕩一空，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難怪什麼？”

“沒事，你不是要喝酒嗎？剛才那瓶沒氣了，這瓶給你。”晉楚擺擺手，殷勤地給他開了瓶新的。

這個人怎麼總能莫名其妙地樂呵起來。

許達狐疑地接過啤酒，靠到樹幹上。

他們呆在樹蔭下，鋸齒狀交錯的葉子縫隙裡，透着很藍很藍的天，偶爾還會飄過去一兩朵雪白雪白的雲。

“許達。”

“嗯？”

“你說齊遠潇是寒蘭味？花的味道？”

“嗯？”

“安月是什麼味？”

“奶糖味兒。”

“洪雲呢？”

“紅酒。”

“哈哈哈哈，這味兒适合她，那老酒鬼。”

“……不難聞。”

“林導呢？”

“咖啡。”

“你的呢？”

許達放松的表情一凝，沉默地喝了口酒，“認識的都給你問了一遍，你怎麼不好奇你自己的？”

晉楚擡眸瞧了他一眼，沒有計較他的答非所問，大爺似的将兩條腿換了個位置， “我矜持啊，等你自己提。”

“矜持？”許達把空了的酒瓶往晉楚那邊一滾，像是把自己的嫌棄也打發過去了。他又開了一瓶酒，這才說道，“你的味道是雨後。”

“這還差不多……啊，什麼？雨後？什麼玩意？我發黴了？難怪你之前覺得我熏人？”

許達笑出了聲。

晉楚側過身，看着他。

許達斂了笑，“怎麼這麼看我？”

“我們這看帥哥都這麼看，你沒發現你那新晉小迷妹安月就這麼看你的嗎？”晉楚嘴上沒把門地調戲了幾句，才說道，“第一次看你笑的這麼真心。”

許達抿了抿唇，撇開臉，“是嗎？”

晉楚伸長了手，把人扯到地上陪他一起躺着，“不好意思了？”

“沒有。”

“那幹嘛别過去。”晉楚聞了聞身上，“還别說，這個汗味再發酵一會，我就真發黴了。”

許達憋了一會，沒忍住，到底還是笑出了聲，晉楚在他身邊，也跟着樂。

“不是黴味。”半晌，許達爬起來，喝了口啤酒潤喉，“下雨後，有股很清新的味道，你就那個味。”

“那是草還是土的味道吧？怎麼别人就是奶糖紅酒咖啡蘭花，到我這就那麼接地氣？我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值錢？”

許達一口酒含在嘴裡，想笑沒法笑，嗆了個昏天黑地，不值錢的晉楚湊太近，被他咳了一臉唾沫。

兩人兵荒馬亂地收拾了好一會，好容易才平複下來。

晉楚把擦臉的紙巾往兜裡一揣，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許達的後背，目光從他嗆紅了的側臉落到上下滑動的喉結，心裡一動，脫口而出，“那這個不值錢的味道，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