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經據典地跟林導解釋了三百個回合,确定對方不再懷疑自己某方面的地位後,晉楚志得意滿地回到了大廳。
片子早已播完,許達和幾個女生都不知所蹤,隻留下阿姨在收拾一茶幾的零食垃圾。
“王姨,早啊,吃飯了沒?他們幾個呢?”
“吃啦吃啦。他們跑去海灘玩了撒。”
“小日子還挺會過。”晉楚哼了聲,出門逮人去了。
這天天氣很好,藍天白雲,可惜有些兒曬,偶爾被拖鞋帶起的砂礫落到腳上,裹着陽光的溫度。
晉楚頂着太陽,遠遠看着洪雲撺掇着遠潇,玩鬧得好不快活,在他們不遠處,安月和許達并排在沙灘邊上坐着,後者拿着樹枝,跟自閉兒童似的在沙子上撥拉,偶爾被妹子們潑一身海水,也隻是歪歪腦袋,溫順得像隻小綿羊。
裝相。
披着羊皮的狼。
晉楚沒有急着走過去,他點了根煙,隔着煙霧看乖巧的許達。
“嘿,那不是晉楚晉大爺嗎?擱那擺什麼造型啊。”洪雲眼尖,第一個發現他,頂着胸前的波濤洶湧朝他大幅度揮手。
遠潇也回頭了,好像是笑了笑,朝他走過來。
安月也朝他揮了揮手,幅度沒有洪雲那麼大開大合,動作因羞澀而收斂。她旁邊的許達則吝啬地賞了晉楚一眼,意思意思地點點頭,手都不屑于揮一下,又開始在沙上飛快地塗塗畫畫。
晉楚掐滅了煙,從車裡拿出一打冰鎮啤酒,開了一支,一邊走過去,一邊揚聲道,“這不欣賞美景呢嗎?”他不疾不徐地迎上齊遠潇,把開了的啤酒遞過去,“陽光那麼毒,快回去,海裡頭涼快。”
“哎,你手上的傷别碰着了。”齊遠潇急忙接過啤酒,抹了抹額上的海水,“你傷口不能碰水,千萬别下海。”
“沒事,别擔心,不下水,我關愛自閉兒童去。”
他們兩人走到海邊,洪雲這才戀戀不舍地從海裡出來,一把搶過晉楚的啤酒,随手扒拉了一瓶給安月,自己也猛灌了一口,暢快地感慨,“這才像話嘛。”
“您老人家覺得像話就行,喝了我上供的酒,以後嘴下留點情,饒小的一命。”晉楚虎口奪食地搶回一支,往許達臉上一貼,“自閉兒童,喝點?”說着,他看向沙面,瞅了瞅許達畫的東西,隻見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幅簡筆的美人戲水海景圖,“可以啊,還是個隐形大觸?”
“哎,許哥,這麼快你又畫别的了呀?”安月湊過來,吹起許達來就忘了偶像,“許哥好厲害的,他剛畫的那副更有感覺。”
“哦?畫了什麼?”
“好大一片火燒雲,還有神。”
“神?”晉楚饒有興緻地蹲下身,湊到許達面前,“你還畫神?你的神是什麼樣的?”
“身上發着光,小太陽似的,是神吧,許哥?”安月星星眼地看着許達,俨然一個小迷妹。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小情人呢?”洪雲吃吃地笑,還推了遠潇一把。
“哎,幹嘛一直不理我,都在問你呢,畫的什麼?”晉楚扯了扯許達的褲腿。
許達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力不行,才喝了兩口就上臉了,饒是如此,他還又灌了好幾口,“随便畫畫。”
“說了跟沒說似的。你們究竟怎麼跟他玩起來的?”晉楚調侃了句,搶下許達的啤酒,忽略洪雲的抗議和安月失望的小眼神,把人拉起來,“行了,你們玩會,大觸借我了。”
“有什麼事嗎?”許達被晉楚帶上車,一路風馳電掣地開了半天,還以為要回别墅,結果來到了沙灘的另一側。
“享受生活啊。”晉楚從車裡拿出一瓶可樂,給許達倒了點,“怎麼,舍不得衆星捧月?”
許達喝了一口,隻覺得口腔裡的水分子集體蹦起迪來,仿佛要将他舌頭上的細胞強行打開,塞進整整一公斤齁死人的糖,他嫌棄地把可樂往晉楚手裡塞,“我喝啤酒。”
“你确定?臉現在都還紅着。”晉楚撸了把許達的後頸,成功收獲一隻炸毛的小動物。
“我沒發情!”許達咬牙切齒,“你這人什麼毛病?别有事沒事老摸别人腺體。”
“那你臉的确很紅啊,你還有死鴨子嘴硬的前科。”
許達忍了又忍,耐下心解釋,“正常情況下,最差的抑制劑也管用一個月,臨時标記也差不多這麼久,雖然這次方式有點不一樣,但隻要沒有巨大刺激,我覺得至少十天半個月沒問題。”
“哦,這樣啊。”晉楚打開手機,在上面飛快地記了一通,“那巨大刺激……”
“島上其它Alpha的信息素對我威脅不是很大,隻要你别老像昨晚那樣散德行。”
“啊?”晉楚難得愣了一下,“我昨晚很規矩啊,最後抱着你睡也隻是因為你睡不着,你不是挺想的……”
許達簡直想把自己耳朵割下來,連忙打斷他,飛快地嘀咕了一句,“就你昨晚問信息素作用那會。”
晉楚喝了口啤酒,費勁地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我那個時候有點……你,你聞得出來啊?”
“……嗯。”許達擺擺手,實在不想聊昨晚,“你們的信息素波動我都聞得到,比如那個齊遠潇,她對你有意思,早上你下來那會,一屋子都是她的寒蘭味,好在我不敏感,又剛被你标記……”
“啊?這跟你被我标記有什麼關系?”晉楚反應過來,“她别是……對你來說她是Alpha?”
“嗯。”許達奇怪地看了晉楚一眼,“Alpha居然也會被Alpha吸引。”
晉楚被他看得哭笑不得,“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在我們這,她看上我比男人看上我正常多了好嗎?”
“是嗎?”許達歪着腦袋,默默地更新大腦裡的知識,“也就是說你和齊遠潇,可以繁育後代?隻要一男一女?隻能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