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突然響徹博物館。

兩人沖回展廳時，鎏金佛龛的防彈玻璃罩已經被撬開，内部的金箔層被人用專業工具剝落，露出藏在蓮花座下的微型膠卷。

“蘇家人動手了，但那個人沒來得及拿走。”江臨川戴上手套取出膠卷，"果然你父親用鎏金工藝做了夾層。"

林予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

膠卷筒底部刻着一個标記——和他七歲時在父親工作室見過的一模一樣。更詭異的是，标記旁邊還有一行小字：

給安安和臨川

"看來..."江臨川的聲音突然柔軟，"林叔早就計劃好要我們聯手。"

次日記者會上，幾十家媒體長槍短炮對準他們。

“這次國家博物館的特展有兩位老師坐鎮，進行的非常順利”

"之前，在文物新說節目後台有監控視頻流出，畫面裡江老師手機存了林老師所有直播回放..."

江臨川突然拿起話筒："是真的。"

全場嘩然。

林予安差點被礦泉水嗆到，轉頭瞪他："你發什麼瘋？"

江臨川面向鏡頭，琥珀色的眼睛在閃光燈下像融化的蜜糖："我确實收藏了林老師的所有直播回放——"他頓了頓，"畢竟要時刻研究競争對手的技術。"

記者們哄笑起來，隻有林予安注意到他耳尖泛起的薄紅。

香港蘇富比拍賣會貴賓廳

慶功宴結束第二天，林予安就趕去了香港拍賣會，這裡有他想要的東西。

拍賣會預展現場，水晶吊燈折射着冷冽的光，将陳列的文物鍍上一層虛幻的華彩。林予安靠在香槟台旁，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鋒利的黑西裝。

“林先生。”拍賣行經理低聲提醒，“您關注的Lot 217即将開拍。”

林予安擡眸，視線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落在展台中央的拍品上——明代永樂青花纏枝蓮紋梅瓶，号稱“近十年現世最完美的永樂官窯”。

他冷笑一聲，從侍者托盤上取了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這瓶子要是真品，我把頭砍下來當花瓶。”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安哥哥還是這麼幽默。”

那聲音像絲綢裹着刀鋒，柔軟卻帶着緻命的銳利。

林予安轉身，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女人一襲暗紅色旗袍，裙擺開衩處隐約露出修長的腿線。她的黑發盤成複古的波浪髻，耳垂上墜着兩粒血鑽，在燈光下泛着詭谲的紅。

“好久不見。”她微笑，紅唇如染血，“還記得我嗎。”

林予安眯起眼睛。

是蘇晚，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妻蘇氏航運集團的獨女。

林予安語氣冷淡，目光卻銳利如刀，“蘇小姐也對明代瓷器感興趣？”

蘇晚輕笑，指尖撫過梅瓶的釉面：“我隻對‘有價值’的東西感興趣。”

她的指甲塗着暗紅色的蔻丹，在青花瓷的映襯下，像極了幹涸的血迹。

“你的直播我常看。”蘇晚端起香槟，輕輕搖晃，“尤其是那期‘如何用紫外線識破高仿’，精彩極了。”

林予安冷笑：“可惜有些人就算看了，也學不會。”

蘇晚不惱，反而湊近一步，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那你覺得……這隻梅瓶是真是假？”

她的氣息帶着淡淡的玫瑰香，卻莫名讓林予安想起——那種埋藏千年的古墓氣味。

“假。”他斬釘截鐵，“釉面反光角度不對，青花發色太豔，底足修坯手法根本不符合永樂工藝。”

蘇晚退後一步，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有趣。可拍賣行的鑒定報告顯示，它X光檢測、熱釋光測年全部過關。”

“科技可以騙人。”林予安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有些人，表面光鮮，内裡早就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