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那天在食堂我裝哭。”

薛辛澤聽笑了。

“你倒是坦誠。”

鹿苒倒退着走路，看着他的眼睛。

“我對你一直都很坦誠。”

說完鹿苒踩到一個石子兒差點滑了一下，薛辛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一拉。鹿苒擡頭看着薛辛澤的眼睛，近距離的呼吸讓氛圍急速升溫，局促不安，世界隻剩下心跳動的聲音。

薛辛澤突然湊近，看着她的臉，用手指輕輕的在她眼睛下面摸了一下。

“睫毛掉了一根。”

鹿苒看着他指尖的睫毛，沒有說話，推開他繼續向前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害羞了？”

薛辛澤走在她後面，雖然沒有看到他是什麼表情，但是聽聲音感受得到他很開心。

鹿苒直直往前走。

“我為什麼要害羞。”

薛辛澤笑着向前快速走幾步，走在她旁邊，看着她。

“那天來食堂找你的男生是誰？”

“朋友。”

“什麼朋友？”

“男性朋友。”

“你們什麼關系？”

鹿苒看着薛辛澤。

“我們又是什麼關系？”

薛辛澤眉毛挑了下，出乎他意料的問題。

鹿苒故意逗趣薛辛澤。

“學長這麼關心我人際關系的？”

“我關心你。”

鹿苒甜甜的笑着。

“真好啊，不愧是我哥哥～”

“……”

*

回家後鹿苒躺在床上，陳夢靈火速彈來語音電話。

“苒苒！你是不是瞞着我你有crush了！”

“啊？什麼意思，沒有聽明白。”

“程勝易說你在A市認識很多帥哥！”

“怎麼？程勝易該不會看中誰了吧。”

“那倒沒有，他隻是感慨，他說有比他還帥的。”

鹿苒知道說的是誰。

“他說的那位是我之前給你發彈鋼琴視頻的高三學長。”

“天呐，你們現在這麼熟了嗎？”

“還好，平時放學一起回來，順路。”

“這是什麼瑪麗蘇故事情節？按照這個劇情發展，你倆下一步該告白了吧。”

鹿苒簡直佩服陳夢靈的腦洞。

“我們都沒有這種想法，我要學習他要高考，我們是純友誼！”

“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純真的男女友情。”

“……真的！”

“除了他，程勝易還說有個男生呢，長的奶奶的，看起來很陽光。”

“皮膚黃的還是白的？”

“白的。”

“白皮膚的是我同學叫董易成，黃皮膚是高三的另一位學長。”

“苒苒！沒想到你在A市吃這麼好！我現在去A市來得及嗎？”

“好好學習！”

“好，我當然聽你的，我可是友寶女。”

“不信，你是美男粉。”

“我隻是比較貪戀美色而已，我很理智清醒的。”

“好好好。”

*

淩昭躺在卧室的懶人沙發上，跟鹿欣茹通視頻電話。

“苒苒已經睡了嗎？”

“嗯，她回來洗漱就躺床上睡了。”

“昭昭，平時工作累也不要忘記吃飯，你看你現在臉瘦的。”

淩昭看着視頻裡的自己，她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一直都是這樣，又或許她習慣了看這樣的自己沒看出什麼。

“好的。”

兩個人聊天陌生又熟悉，親近又克制，有很多話想說，但又沒有聊些什麼，簡單的一些日常問候，挂斷了電話。

淩昭紅了眼睛，淚水滴落。她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自己，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和當初最喜歡的媽媽，關系進行到這種地步，很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