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觀槿的眼睛盯着地上那件山城啤酒,咽了咽口水。他偷偷瞄了孟聞一眼,見孟聞和陳宇喝得盡興,手指蜷縮,兩根手指在沿着桌沿小步快跑,慢慢摸向地上的啤酒。
嘿嘿,哥哥沒注意,他可以悄咪咪的喝一杯,他很早就想嘗嘗啤酒的味道了,以前每次放假回家時,村口總有幾個愛喝酒的老人打上二兩便宜白酒,在大槐樹下小口小口的喝着,有時見到他回來也會笑眯眯的抓上一把鹽水花生,花生帶着鹵水鹹味和獨有的香味,是一道上好的下酒菜。
下裡巴人,伴酒的吃食都量大便宜,沒那麼多講究。
孟聞見祁觀槿做賊似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模樣有些好笑,真以為桌上的兩個成年人喝大了。
肩膀被陳宇撞了一下,陳宇沖着他擠眉弄眼,你弟弟偷酒喝呢!
孟聞拿着酒瓶的動作沒動,斜眼看小鼹鼠的小動作。小鼹鼠雙手抱着酒杯,裝作被辣到的樣子轉過身去仰頭将酒杯裡的啤酒一口喝下。
咦~這味道怎麼怪怪的,一點甜味都沒有!
祁觀槿吐出舌頭,怎麼感覺是馊了三天兩夜的汽水啊?辣嘴巴!
“嘔!”祁觀槿趕緊捂住嘴巴,眼睛睜的大大的,顯然是被剛才那一杯冰啤酒給惡心壞了。
真的好難喝!
“哈哈哈哈哈!”陳宇笑得狂拍桌子,用手指着祁觀槿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你毛還沒長齊呢,就想學喝酒了?咱們小槿不錯啊,又江城人民的典範,哥哥在給你倒一杯!”
祁觀槿急忙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孟聞伸手攔住陳宇,将酒瓶轉了個方向到進自己杯裡。
“不不不不不!不喝了,不喝了,這個好難喝啊。”祁觀槿吐出舌頭,臉皺成一團,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
“呵。”孟聞輕笑一聲,用筷子撈起一塊藕片放進祁觀槿碗裡,示意他吃點東西壓一壓味道。
“難喝你還偷喝。”孟聞給他碗裡加了一點醋解辣。
“我沒喝過嘛,好奇,哥,這酒真難喝。”他皺着秀氣的鼻子,看着冰啤酒有些嫌棄,哥哥怎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啊?
孟聞沖他笑道:“什麼時候你覺得酒不難喝了,你就是大人了。”
眼睫因為酒勁染上了一點薄紅,他喝酒不怎麼上臉,唯獨眼尾有些發紅,孟聞生的一副好相貌,舉手投足之間利落幹脆,星眉劍目,但眼神總是淡淡的,看人時總帶着一絲涼意。
“我還有兩年就成年了,虛歲十六了,不小了。”祁觀槿挺了挺胸膛,目光堅定。
自己馬上就是大人了,他心底想着,他往後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覺得酒好喝。
汽水好,啤酒壞。
他沒有在肖想那杯啤酒,悶頭吃油碟裡的菜。
酒足飯飽後,陳宇坐上摩的回去,火鍋店和租的房子也不遠,孟聞牽着祁觀槿的手走在夜晚的馬路上。
周圍這一片都是居民樓,不時有一家傳來争吵聲和小孩子的哭嚎聲,居民們都已經習慣三天兩頭來一頓竹筍炒肉絲,各家都很淡定,祁觀槿經過那家人樓下,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
“放心,哥哥不會這麼打你。”孟聞走在他身邊,身後是一片家長裡短,人間煙火。
“那要是我犯錯了,你也不會打我嗎?”祁觀槿看着孟聞,他其實還是很向往這種雞飛狗跳的家庭生活,多熱鬧啊!
看出他在想什麼,孟聞低笑,“怎麼還有小孩喜歡挨打的,你現在又沒犯錯,等你犯錯了我在好好想想該怎麼收拾你讓你長記性。”
“是要多大的錯誤呢?”
“殺人放火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