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錯才叫犯錯呢?”
孟聞:……
他覺得自己沒有給祁觀槿樹立一個好的榜樣,或者說這兩個月來的經曆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孟聞想了想,趁着這棵小樹苗還沒有長歪,自己還是要施施肥往正道上引。
“小槿,我想你也不會去幹那些殺人放火的事,就算是幹了,那也一定是有苦衷的,不能怪你,知道嗎?”
祁觀槿心裡有些發酸,他在他哥哥心裡原來是這麼好的人啊,他就是一個壞小孩,這樣的年紀就敢設計诓騙司機,啤酒瓶捅人肚子。
見他低頭癟嘴的模樣,孟聞擡手摸了一下祁觀槿的後頸,“你很好,無需妄自菲薄,去學校了好好和同學相處,我要是供出來一個大學生,睡覺都得笑醒。”
“你很想讓我考大學嗎?”他其實也想讀書,但不想孟聞為他花太多的錢,他總是愧疚,畢竟孟聞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小槿,你要知道,這世間千萬種活法,各有各的苦楚,讀書研究學問也有困難,但相比于其它,讀書也隻是輕松一點,但沒有上限,也精彩些。”
“我想你活得快樂一些,讀書辛苦,但值得付出光陰,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但至少讓咱們小槿少一些苦就行。”
祁觀槿點點頭,那就讀下去,讀書是他擅長的,哥哥希望他這麼做,拿自己就好好地學。
“别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你要相信哥哥。”
一覺睡到上午,祁觀槿起來後發現床榻另一邊已經空了,他是被熱醒的,江城的秋天比邊城的夏天還要熱,他起身走向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去,見到桌上留的字條。
“我出去辦事,飯菜在鍋裡,記得吃飯,我晚些時候給你帶糖。”
祁觀槿放下字條,伸着懶腰開門走向外邊走廊。說是走廊,其實也算是每家每戶的小廚房,走廊上有竈台,大家都在外邊燒煤做飯。
他掀開鍋蓋看了看裡面的飯菜,将蓋子蓋上去洗漱。
上午要背三個單元的英語單詞,他得保持清醒,用冷水洗臉,能精神不少。
另一邊,陳宇帶着孟聞從大門出來,皺眉說道:“你真不考慮讓你弟弟在江城借讀?這樣還可以省下一大筆錢,高考回原籍地考試,現在很多進城打工的父母都這樣操作的,既接受了好的教育,又不耽誤小孩學習。”
孟聞搖搖頭:“還是把學籍轉到江城來,高考也在眼皮子底下不容出錯,回邊城考試他會不習慣,高三再轉回去,教學環境和老師都會有影響。”
他能幫小槿把路鋪好一點,讓小槿走得安穩一些就很心滿意足了。
陳宇見他這樣也不好再勸,歎了一口氣說:“行,我立馬找人去辦少,你把錢準備好,要是不夠我先給你墊着。”
“不行,你也剛談了女朋友,正是花錢的時候,錢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
“聞兒,你跟我客氣個啥,我兩鐵兄弟,我是這麼在意的人嗎?”陳宇瞪着孟聞,頗有一種你要是拒絕就沒把我當兄弟的氣勢。
“真不用,陳宇,你要相信我,我要是真困難了肯定回來找你,你放心吧。”
陳宇聽着這話站得離孟聞遠一些,“我就嘴上說說,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兩個男人站在樹蔭下互相掐着對方的脖頸試圖讓對方叫自己爸爸。
男人的友誼真的很奇怪,總想當兒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