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戴沐白早上起來在陽台上就看見奧斯卡在練武場穿着厚重的鐵衣跑步,淋着雨。
現在,奧斯卡的修煉又多了一項,每天都會和劉钰龍老師對練,當然,是練習躲避。同樣是穿着厚重的鐵衣使用蘑菇腸之後練習。
雖然戴沐白知道奧斯卡一直以來都還算是勤快的,但是最近好像尤其勤奮。是發生了什麼嗎?戴沐白隻是想了想,無視了這個東西。
最近天氣一直不是很好,但是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了。
戴沐白直徑走向了朱竹清的房間,敲響了他的房門。
“...有什麼事嗎?”
“是時候回去了吧。”
朱竹清愣了一下,“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準備一下。”
“哈...”戴沐白似乎有些驚訝,發出來一絲輕歎。
“怎麼?你笑什麼?”朱竹清有些不爽的瞪着戴沐白。
“沒什麼,我隻是以為你會很爽快的答應,沒想到你也會有戀戀不舍的時候。”戴沐白笑了笑如此說道。
“你以為我是什麼冷血動物?”朱竹清有些惱怒的說道。
“啧!我是在驚歎,不是在挖苦你。”
“...聽起來像那樣。”朱竹清抿了下嘴,緊接着輕飄飄的說到。
“你那話算什麼意思?”戴沐白有些溫怒,但是想到馬上要一起回國,他并不想把關系搞得這麼尴尬。
“沒什麼意思。”朱竹清淡淡說道。
“哈!”戴沐白向前走了一步,他傾身迫近朱竹清,語氣不好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快要回國了,你确定還要繼續這幅樣子嗎?!”
“你!”朱竹清怒視着戴沐白,無語的說道:“哈!真不知道當初逃跑的人是誰!”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被刺激到敏感神經的戴沐白發狠的咬着後牙槽,隐忍憤怒的樣子臉上青筋暴起,他巨大的身形投射的影子将朱竹清完全籠罩。但是朱竹清若無其事的看着戴沐白,漆黑的眼睛冰冷的暗藏着銳利的光。
“戴沐白,當初逃跑的人是你。如果沒有三哥送的仙品,你現在真的敢回去嗎?半年前魂師賽,誰輸誰赢?”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是也輸了嗎!你有什麼立場教訓我,現在回星羅的提議你不是也答應的很快嗎?!朱竹清,說到底,你跟我一樣!我們生來就是墊腳石,你以為自己很清高嗎?你也别擱着誰瞧不起誰了!”
“啪!”朱竹清不由分說的擡手扇了戴沐白一巴掌,清脆的聲音仿佛比雨聲還要突出明顯。
“戴沐白,至少我從來沒有想過逃避現實!我當初來史萊克是為了和你一起面對!可是你呢!你太令人失望了。”
“呵呵呵...好啊!好啊!”戴沐白就那麼歪着臉,眼睛藏在陰影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笑的有些癫狂,突然又猛地掐住朱竹清的肩膀吼道:“你清高!你偉大!隻有我是個懦夫,是個失敗者!那你告訴我怎麼辦!啊?再過不到半年我就18歲了,如果不是小三,你和我去死嗎?之前我和戴維斯相差了整整7級!7級!你告訴我,我拿什麼拼!我有命去拼嗎?不如一開始就告訴我讓我去死!”
“戴沐白,你作為星羅帝國的皇子,即使是死也應該死的體面死的有尊嚴。”
“哈!呵呵哈哈哈!朱竹清,你可真搞笑。看來朱伯澤确實把你教育的很好。”
“這跟那有什麼關系?就算你隻是普通人!也不應該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話,閉嘴。”
戴沐白猛地松了手,推開了朱竹清,朱竹清踉跄了幾步跌倒在地闆上。
“砰——”
戴沐白手握着朱竹清房間的門把手,砰的一聲用力的将房門關上。一瞬間走廊出奇的安靜,隻能聽見外面雨水敲打樹葉的聲音,嘩嘩的雨聲像噪音一樣不會停止,戴沐白帶着麻木的眼神轉身離開那裡。
踢嗒踢嗒,緩慢的腳步聲在走廊裡回響,整個空間聲音清晰的很空曠。戴沐白走着直到走到了中庭他突然停了下來。
中庭,奧斯卡站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濕透了貼在皮膚上,身上裹着毛毯,手裡捧着水杯。
那個時候,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
“你都聽見了?”
戴沐白看着奧斯卡,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沒有。”奧斯卡平靜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聽見竹清說,你是星羅的皇子。”
“...”戴沐白看了看奧斯卡,不自覺的移開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
奧斯卡看着戴沐白,以為是戴沐白想要回避。他低着頭輕輕地說道:“對不起,我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奧斯卡沉默着從戴沐白面前走過,突然戴沐白抓住了他的手,奧斯卡愣愣的回頭看着他。
“你...你受傷了?”
“...啊。”奧斯卡看着衣服和毛毯上漏出來的被雨水暈開了的像水墨樣的朱紅色。“嗯,剛剛訓練的時候受傷了。”
“你...”戴沐白皺着眉,頓了了一下說道:“你跟我來。”
不等奧斯卡反應,戴沐白拉着奧斯卡就朝着自己房間走。
“哎!等等!诶呦——”
突然一個大力道的拉扯,奧斯卡腳下一滑,扒着戴沐白的衣服跪在了地上。
戴沐白回身皺了下眉,緊接着單手撈起奧斯卡就把他扛在了肩上。
“等等等!手裡水要撒了!”
戴沐白根本不理人,大步流星的走着,整個走廊都是沉悶的腳步聲,很快就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戴沐白将奧斯卡放了下來,自己轉身去拿了藥膏。奧斯卡看着戴沐白的身影,心裡不知道滋味,他靠着床坐了下來,安靜的呆着。
突然一個毛巾扔到了頭上,奧斯卡拿下毛巾看着視線裡出現的人,“你今天怎麼了?”
“沒事。”戴沐白拿着一張撲克臉說道:“把毛毯拿開,衣服脫了。”
“我自己來吧。”
“我來。”
“...”奧斯卡沒再争執什麼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後背是一些大面積的淤青,主要流血的地方是腿和手臂。
戴沐白用手蘸了點藥往奧斯卡的背上抹,之後他又停了下來,把藥放在了一邊擦了擦手走開了。
奧斯卡看着戴沐白,沒說話,就那麼等着。過了一會,戴沐白端了盆水過來,水盆上蒸騰着氣應該是熱水,他拿着一塊毛巾濕了濕,然後輕輕在奧斯卡背上擦着。擦完之後戴沐白才又重新開始認真的給奧斯卡上着藥,幫他纏了繃帶。
房間靜的好像用了消音器,兩個人都沉默着也不說話,整個空間的空氣似乎都要凝住了一般。
過了一會奧斯卡終于開口說道:“這藥是馬紅俊給你的吧!真的很難聞,有點想吐。”他手掌在鼻子前扇着風,“我剛剛還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找他,想着自己吃點恢複大香腸也差不多。”
“這是小俊專門研制出來的草藥,治療效果特别快,而且敷上之後會減輕你的疼痛感。”
“哦,好像是哦!我說呢,怎麼感覺有點涼涼的沒那麼疼了。”
“晚些時候還要再換一次藥。”
“他還真是厲害,咱們一般都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他倒是連這藥都做的這麼完美。”
“不要亂動,這個東西會弄得到處都是。”
“我回去小心點就行了,我現在身上冷,我應該先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