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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動手嗎?”
耳邊傳來裘金的詢問,聲音也不避着,一點沒有被圍困的自覺。
在場的人都聽到這句挑釁,堵住他們的四人面色一沉,但是并沒有擅自動作。
他們在等指令。
比賽途中,形形色色的隊伍見過不少,有臨時組隊的,有多年摯友,就算是池天和金源白,他們的隊伍階級分明,但也不乏松散。
司鳴玉再不了解外面的勢力,也能看出人的實力,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池天金源白之類不是普通人。
面前的這個男人跟他們是同一類人。
即使星賽選手都是年輕人,壓不住内心不爽,但仍然能看出這個隊伍有一套嚴格的規矩。
而制定這個的人——
站在原地的男人長發垂落,膚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穿着看得出會随時打理,手搭在腰間劍鞘上,連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像精心雕琢的雕像。
司鳴玉看着攔在面前的人,似乎感知到什麼,指腹輕輕摩挲。
男人嘴唇微動,似乎在猶豫:“......你的陣營。”
“藍方。”
司鳴玉随口報了一個,反正就算錯了,他也打得過。
男人颔首道:“聞人昔。”
這熟悉的自報家門,裘金眼皮一跳,正要開口打斷施法。
“要一起走嗎,”男人眼神瞥向符科,又轉回,“你們人數不占優勢,很容易被人圍剿,淘汰對陣營後期不利。”
這下,連其他四人都忘了盯梢,齊刷刷地望向自己的隊長。
不是,他這麼說您就這麼信了?平時不都讓人出示光腦證明的嗎?
而且還要帶着他們一起走?
【小問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指揮官!你面前有個卧底啊啊啊】
【聞人昔,你還記得自己的嚴謹理智人設嗎】
被邀請的第一反應,司鳴玉隻覺得對方沒信他的話。
陣營核心被搶奪會輸,前期人數留存越多越有利,聞人昔大概率是想在路上試探。
不想錯殺,也不想放過。
想到拿到的道具,他心念一動,便答應了。
司鳴玉都答應了,裘金再不爽又來一個,也隻能乖乖跟上。
符科更是無腦聽從,識時務地當個透明人。
......
三人走前,聞人昔五人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
一名隊員憋不住疑惑,不禁靠近問道:“隊長,那個卷毛跟他們不是一個隊服,他的陣營不用确認嗎?”
“他們能放在身邊,不難控制。”聞人昔斂下眼睑,聲音冷淡。
常年跟在身後的隊友都知道,聞人家的繼承人理智,一雙狹長的眼睛看人都帶着一種審視。
連他也看得出卷毛不是戰鬥型的,如果是紅方也就多淘汰一個的事,如果是藍方,三個人應該都會同陣營,不然留着他幹嘛呢。
覺得自己想明白,隊員也不再多問。
聞人昔餘光觀察到隊友的神情,知道自己突兀的舉動算是掩蓋過去了。
這個能說服别人,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陣營證明,為後期打算統統沒有。
他朝前看去,那道身影修長,為了方便半紮起的小揪随着動作晃動,内心平靜的湖泊仿佛也被風吹起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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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符科說的好東西,司鳴玉還記着那個售貨機,便又回到了中心區城内。
靠着符科若有若無的直覺,一行人走進一座摩天大樓。
大樓上層是大型商場,不僅落地窗破碎,積滿塵土的地面上,痕迹深淺不一。
自覺分散探查的人,看到司鳴玉低頭看着地上,以為有什麼特别,湊過去看到一道淺得快看不出來的痕迹。
“爬行異獸來過吧?”
司鳴玉沒答,隻是說:“這裡異獸好像太多了。”
“商場嘛,有不少吃的,異獸愛光顧也正常。”隊員不甚在意道。
司鳴玉不置可否,異獸大部分是肉食,比起人類的食譜,它們更習慣自然狩獵。
城區荒廢,他們碰到的異獸屈指可數。
一個摩天大樓,中心區科技化最重的地方,會有這麼多異獸來逛街嗎?
“這是拖拽出來的。”
司鳴玉偏頭,長發男人自然而然地與他對視。
男人眼神專注而認真,似是要談論重要的發現。
然而這人跟定住了一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司鳴玉:?
恰巧符科那邊有發現,喚他過去,離開時也沒留意那道目光緊跟而去。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