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負誰了?”池天冷笑,“我剛來就說了幾句話,你上來就拿刀捅人。”
視線掃到那攥着衣角的手,他沒忍住脫口而出:“司鳴玉才應該離你這殺人狂遠點。”
還扯衣服,手上血都沒擦幹淨,裝什麼。
紀玉樹固執地沒動,從說話開始,眼睛就一直盯着司鳴玉。
他不在意周圍的東西幹什麼,自己隻在乎小玉。
這個東西居然敢罵小玉,還敢沖小玉發脾氣,罪該萬死。
他除掉威脅小玉的一切是正确的。
隻要小玉同意不去,就是不反對,默認他之後除掉這個東西。
隻要小玉同意,他會處理好的。
就算是大家族繼承人又怎麼樣,隻是實力厲害點,又不是不會死。
意外死亡又能怪誰呢,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氣氛僵持着,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中心的人發号施令。
司鳴玉看着面無表情的紀玉樹,仿佛什麼都沒想,隻是跟小孩兒一樣單純的不想自己的玩具被拿走。
不管怎麼樣,他們也算是從小長大,就像他知道紀玉樹下手黑。
即使猜不到這人的想法,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池天可能會遭遇無止境的暗殺。
畢竟,在紀玉樹出手表露攻擊意圖,就像被緊咬獵物不放的狼,失敗也會耐心等待伺機而動。最後沒有獵物能活下去。
于是,司鳴玉轉過身,衣角也從那隻手裡抽出。
他直視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碧眸,吐字緩而清晰:“他沒有欺負我。”
“不許殺他,聽明白了嗎。”說到最後,司鳴玉幾乎是一字一頓。
盯着紀玉樹給出“我會聽話”的回複,自動無視後面的“你說我殺”。
隻要紀玉樹說這話,基本就不會再暗殺池天了。
有時候覺得紀玉樹沒有情緒猜不透想法,有時候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不會跟他哥那樣,表面一套,背地裡陽奉陰違。
少了紀玉樹的阻攔,司鳴玉這次總算是能走到池天旁邊。
他看了眼對方腹部的傷口,已經沒再流血了。
這傷口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失血過多送醫搶救了,在池天這卻像是擦破皮,等一會兒就自動止血了。
不過人身體好是本事,他該給的賠償還是得給。
“我有認識的人能治療,或者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尤文瑞提。”司鳴玉頓了頓,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沒人知道。
先不說認不認識尤文瑞,自己的話就沒有可信度,聽起來跟開空頭支票。
連星網的網友都知道卡奧斯家族可從沒有少主,突然有一個人冒出來說自己是卡奧斯少主,這不是詐騙是什麼?
司鳴玉沒想到有一天會糾結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家裡也沒給他能證明少主的東西啊,不過他記得其他人好像有自己的身份牌來着......
“尤文瑞今天代表卡奧斯開會去了。”他對紀玉樹招招手。
寸步不離的紀玉樹自覺地從空間器裡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将那枚徽章輕輕放在攤開的手心。
司鳴玉遞到池天眼前,左右晃晃,說道:“這是紀玉樹的,沒騙你。”
“我沒有不相信你。”池天反射性地回道,語速快得生怕人誤會。
他視線落在指間捏着的徽章,稀有材質的質感,讓隻用簡筆畫勾出的一隻眼睛都透出一股神秘感。
每個家族成員的身份牌都有些微差别來區分,但都有着家族标志。
這确實是卡奧斯家族的徽章。
池天也看過星網上的讨論,再回想自認識開始,實力遠超同齡人和随性散漫的氣質。
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确實隻有百無禁忌的家族能配得上這個人。
不是自己的家族不好,正是因為池天了解,才認為不适合。
外人都說池天脾氣暴躁,幹天幹地,誰都不服。
可實際上,池天除了追求力量外,生活中反而是循規蹈矩的那個。
所以他看金源白不爽,因為這人明明有天賦卻浪費;所以他火急火燎地根據論壇找到人,卻在見到司鳴玉的那一刻,
先是質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說了“你都差點死了,到底長不長記性”這樣的話。
被他吼得一臉茫然的司鳴玉,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這樣兇自己。
池天剛說完,心裡就後悔了。
沒等他琢磨怎麼開口,一道淩厲的刀鋒就打斷了對話。
也許是因為自己心裡有愧,對莫名其妙的襲擊他隻是選擇了防守。
有這樣無條件支持的朋友家人,縱着司鳴玉所有的決定,哪怕是生命也可以排在後面,這樣的決定池天無法認同。
隻是他吼司鳴玉确實是錯了,自己沒有資格去讓人改變。
思緒在短短幾息間,池天就差左右腦互搏了。
“對不起”三個字已經在嘴邊,池天覺得不管怎麼樣,讓人重視生命這件事可以以後慢慢來,但不能讓司鳴玉被自己吓到。
“哎呀,本來就是池天不對,對人說話大小聲,那張臉誰看了不覺得你要揍人。”
金源白斜睨了池天一眼,“池少愛動手可不止是星網傳言,我可是深有體會呢~”
“比起賠償,做錯事還是先道歉吧?”
被搶了話頭的池天:金源白!你跟剛剛造謠的那家夥不得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