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松口,下一秒就能爬上床。
“你就不能回自己的床上睡嗎。”
金源白一秒趴下:“那我還是想在鳴玉旁邊睡。”
司鳴玉:......
“那你趴着吧。”他拉起被子躺下,懶得再跟這人扯皮。
反正也不是沒有試過。
紀嘉言用眼睛盯着他都能睡,何況隻是有人趴在一邊。
就當床邊睡了隻小狗罷了。
一錘定音,房間裡又陷入安靜。
司鳴玉才閉上眼,左臉傳來毛絨絨的觸感,絨毛弄得有些癢。
過了一會兒,右邊臉頰也被蹭了。
司鳴玉:......
身側的床墊下陷,窸窸窣窣的聲音越靠越近。
“鳴玉...鳴玉...一起睡好不好...”
帶着涼意的唇瓣,随着啟合蹭着耳廓。
司鳴玉:還讓不讓人睡了。
就算這人被他踹成重傷,擾人清夢也不能忍。
他再次睜眼,金源白紅腦袋搭在狐狸腦袋上,兩對相似的眼睛巴巴地望着。
狐狸可以留,人走。
司鳴玉想。
身随心動,重物落地發出一聲巨響。
再一次被踹飛,金源白捂着胸口,感覺自己的肋骨大概是又多了幾道裂痕。
力度跟床邊相比,之前的甩手簡直就是調情。
是自己活該。
誰讓他壓不住自己心底的欲望,想要更多。
金源白無視自己疼得呼吸都在顫抖,瘋狂思索着要怎麼安撫司鳴玉的怒氣。
還沒等他想好留下來的措辭,門鈴聲先一步響起。
“哔哔,識别最高權限,倒數十秒未确認将自動開門。”
“哔哔,确認‘入侵’狀态,門已打開。”
系統播報轉變迅速,沒給房間裡的兩人任何時間,直接開了門。
門外的燈光迫不及待地湧入房間,驟然的亮刺破黑暗,讓司鳴玉不自覺眨了眨眼。
背光的人影,隻看得清來人染了一層光暈的白發。
鞋底敲擊地面,緩緩停在金源白身後。
“哪來的野狗。”
頭頂的陰影,聲音如冰錐般要把人刺傷。
紀嘉言居高臨下睨着地上的‘野狗’,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寒冰。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換班’,結果醒來就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
都是廢物,他不在就被鑽了空子。
鳴玉身邊怎麼能不留人呢?
果然還得是自己守着。
紀嘉言想。
他目光挪到床上,細細打量過後,确定人沒有受傷。
而後看向那隻鑽到懷裡的九尾狐,眸光一沉。
尤文瑞就算了,現在什麼東西都能利用鳴玉的喜愛騙取信任。
不過,隻要他把主人殺了,這隻狐狸自然也會消失。
紀嘉言眼裡的冰融化,溫和地對司鳴玉說:“小玉,睡覺被打擾很生氣吧,我出去處理一下,你先睡。”
說到‘處理’,他的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一旁的金源白。
處理對象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被針對的金源白與之對視,隻是咧嘴笑笑。
根本沒把人話放心上,又轉眼看向另一邊。
司鳴玉抱着狐狸,一條大尾巴不動聲色地塞進自己手裡,另一條自動纏上手腕。
他下意識看向金源白,男人熟練地露出一個讨好的笑。
司鳴玉:......
雖然确實很生氣,不過他也沒想過把人弄死。
“不用。”司鳴玉說,“讓他自己回去吧。”
“鳴玉?”紀嘉言露出不贊同的表情,狗記吃不記打,隻是這麼輕飄飄的放過,肯定還會有下一次。
然而再多的勸解,在司鳴玉冷淡的眼神下吞進腹中。
還這麼懂得讨饒。
要不是靈能被限制,這隻野狗的眼睛早被他挖出來。
紀嘉言不自覺地用指甲狠狠摁着指腹。
試圖靠着疼痛壓下心底洶湧的殺意,腦子裡已經在想等人出去怎麼殺了。
金源白怎麼看不出這人盤算什麼,又想起白天的事。
心念一動,他想到一個留下來的方法。
于是,他對司鳴玉說:“鳴玉,我沒有池天的實力,好多人想殺我,我能不能先留一晚......我保證,絕對不會打擾你睡覺了!我就睡在門口!”
信誓旦旦的樣子,話裡一下拉踩了兩個人。
把池天的狀态揭露,又暗示紀嘉言不會放過自己。
偏偏紀嘉言在司鳴玉這裡确實有陽奉陰違的前科。
金源白餘光瞥到紀嘉言臉色陰沉,眼底掠過一絲狡黠。
可不要小瞧狗的直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