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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談宣靜等兩秒，面前的門被打開，門後正中央的椅子側坐着的男人看着光腦，神情認真。

不出意外大概是在處理公務，談宣的出現也沒吸引到人的注意。

談宣習以為常走進去，低頭開始彙報。

“星主，賽方那邊同意了綜藝方案，隻是他們提出要求增加人數，并且安撫時提供數據，研究院那邊也想參與進來，司鳴玉選手交由他們負責。”

“哦？那是要全盤接手的意思？”

談宣聽不出語氣，猜測星主大概是以為賽方那邊不出力就想要好處，現實也确實如此。

隻是在星主手下幹事的誰人不知，要從星主口袋裡掏錢就等于要了星主的命。

星主當然要命，沒命的就隻能是想掏錢的人了。

談宣當場就跟賽方扯皮，不負衆望的談好了自家星主滿意的條件。

談宣把一份清單發過去：“他們給出了豐厚的價格，除了單子上這些，前期布置資金他們占大頭，後續的收成他們一文不拿。”

姬子青隻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豪橫不由咂舌：“啧啧，這麼大手筆可不像是賽方能出得起的。”

談宣：“據調查，除了研究院，還有不少跟随六大家族的中大型家族投資。”

聽到這，姬子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大家族就是要面子。

明面上不好做，背地裡通過那些小喽啰送資源。

“你覺得怎麼樣？”

談宣老實回答：“于我們是一筆非常劃算、甚至是白賺的交易。賽方為了選手已經焦頭爛額，隻要開了頭，後續他們隻會買單更多；而司鳴玉選手人氣非常高，從直播間就已經能看出他的商業價值。”

“聽起來，這個買賣隻賺不虧啊。”

頭頂落下的話語玩味，談宣卻直覺危險，心道不妙。

果然，男人後面的話陡然冷了下來。

“就是這個項目最後是綜藝呢...還是小白鼠實驗室？”

姬子青嘴角上揚，笑意不達眼底，他看向低着頭的談宣：“就算是商人，我們也不是什麼生意都做吧？”

談宣敏銳地意識到星主不悅，心中暗暗叫苦。

他在姬子青手底下做事不久，但也從前輩那裡聽過很多事迹。

總而言之，赫多涅發家前，姬子青可是用了不少手段撈錢。

要知道，到現在他們的口号還是隻要有錢什麼事都辦！

老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哇！

但是他能說什麼，他隻是個打工人，什麼口号什麼理念都以老闆為準。

談宣内心戲豐富，面上卻不顯：“好的，我會再去跟他們交涉。”

他頓了頓，還是擡起頭：“星主，如果賽方否定這個方案，這個綜藝還辦嗎？”

如果是之前，星主說了拒絕，基本就可以不考慮了，但現在.......談宣覺得還是多問一嘴好過後面被裁員。

“辦，為什麼不辦。”姬子青把光腦界面接觸私人模式，指尖一劃面向談宣。

談宣下意識望過去，上面不是密密麻麻的合同，也不是冰冷的數字走線，而是一個視頻，上面五彩斑斓的彈幕蓋住了變化的畫面。

——是司鳴玉的直播間回放。

他一時間沒去思考老闆給他的考題，而是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疑惑。

剛剛進來的時候，老闆看這麼認真就是在看人直播回放？？？

“這樣的人氣難道不足以我們提前投資嗎？”姬子青把彈幕關掉，露出黑發青年清晰的面容。

他看着司鳴玉，語氣愉悅：“觀衆都會為他買單！”

姬子青驕傲的宣言，談宣卻是轉頭看向他，地震的瞳孔暴露出内心的震驚。

這個眼裡隻有冷冰冰的金錢數字的老闆，居然認真的誇贊一個人？

每屆人氣選手這麼多怎麼不去投資，是不賺錢嗎？

哪怕姬子青再怎麼堂而皇之的說是投資，也掩蓋不了他要自掏腰包的事實。

一個回放播放完，姬子青把界面挪回來，指間在上面點了幾下。

談宣雖然看不到内容了，但是他都能從點的那些位置推斷出姬子青幹了什麼。

他在想自己還是别打擾星主看直播，悄悄退出去吧。

臨走前，身後傳來姬子青的聲音。

“綜藝可以不給錢，選手爛攤子可不行哈！”

門在談宣眼前阖上，他反應了一會兒，領會到姬子青的意思。

賽方提出的要求都放在研究司鳴玉身上，或者說是某些勢力的目的，但賽方的目的顯然是那些參加綜藝的‘嘉賓’。

如果這隻是個綜藝，憑什麼隻能選你們星賽選手？

隻要他們需要名額，那些錢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吐出來。

談宣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這才是他認識的赫多涅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