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尖叫劃破黎明的寂靜,驚起一群海鳥。
毛利小五郎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毛利先生!出大事了!”
他頂着亂糟糟的頭發打開門,看到當地警員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外。十分鐘後,他們趕到了碼頭。
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鑒識人員正在拍照,閃光燈在晨霧中頻頻亮起。工藤新一靈活地鑽過人群,目光鎖定那隻被擺在防水布上的斷手——
切口整齊得可怕。
手腕處露出森白的骨茬,但幾乎沒有血迹。
那枚蛇形戒指卡在腫脹的指節上,蛇眼鑲嵌的紅寶石仿佛正冷冷注視着所有人。
“這、這是......”毛利小五郎聲音發顫。
“是紙茗琉璃先生。”井原雪站在一旁,臉色比死人還難看,“我認得這枚戒指。”
小蘭捂住嘴,強忍着不适。柯南蹲下身,仔細觀察斷手的切面——
刀具很鋒利……但切口有細微的鋸齒狀痕迹,像是先用某種利器切斷,再用鋸子加工過……
他的目光移向碼頭木闆,在晨露未幹的地方,發現了幾處深色痕迹。
似乎是茶漬?
正當他思索時,對講機裡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
“神社後院發現人體殘肢!重複,神社後院——”
神社的古井旁,晨露沾濕了警員的褲腿。
一條慘白的腿被丢棄在井沿,腳上還穿着那隻熟悉的木屐。更詭異的是,殘肢旁放着一張被血浸透的和紙,上面寫着:
【虛僞的茶香掩蓋腐朽】
字迹優雅,卻讓人毛骨悚然。
神社裡……有誰會在深夜來這兒?
他的思緒被第三次通報打斷。
“倉庫區發現軀幹!上面也有字條!”
當衆人趕到廢棄倉庫時,濃重的鐵鏽味撲面而來。
紙茗琉璃的軀幹被擺在一堆漁網上,胸腹處的切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不同工具反複切割過。旁邊的血紙上寫着:
【愚鈍的漁網困住時光】
毛利小五郎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小蘭别過臉,肩膀微微發抖。隻有工藤新一死死盯着屍體旁的工具痕迹——
漁刀……還有茶刀?
最恐怖的發現還在後面。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詩會主舞台的幕布被拉開——
紙茗琉璃的頭顱端正地擺在演講台上。
他的眼睛半睜着,嘴角詭異地向上翹起,仿佛還在嘲諷這個世界,但瞳孔中有流不盡的恐懼。染血的牙齒間咬着一張紙,上面是未寫完的最後一句:
【高貴的血脈流淌肮......】
鮮血順着台面滴落,在寂靜的晨光中,發出“嗒、嗒”的聲響。
“這太殘忍了……”有看不下去的警員抱着垃圾桶嘔吐。
所有屍體上都有掙紮的痕迹,很明顯對方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肢解的。
“這簡直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龍彥不知何時打着哈欠出現在工藤新一身後,聲音低沉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他就知道這家夥會出事,沒想到這麼快。
工藤新一沒有回頭,目光仍鎖定在那顆頭顱上:“每個部分都被放在象征性的地點,配上詩句……兇手在講述一個故事。”
“一個關于複仇的故事。”龍彥補充道,眼神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表情,“看那些詩句——茶香、漁網、血脈……指向性很明顯,兇手在諷刺死者生前的所作所為。如果不自己探查,那三個人會被當成嫌疑人吧。猴子的把戲。”
工藤新一點點頭,沉浸在探案中的他沒有意識到龍彥最後那個奇怪的比喻,然後他突然注意到什麼,“而且……”他壓低聲音,“你不覺得這些詩句很奇怪嗎?像是從某個完整作品裡截取的片段。”
龍彥微微颔首:“兇手有文學背景,或者至少熟悉死者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