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放開為師了。”微微子出聲道。
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飄飄渺渺。又似涓涓細流,淩然動聽。謝靈之被他的臉迷惑,又被他的聲音攝魂,一時怔住。那手摟着人的腰,巋然不動。
某些地方卻在蠢蠢欲動。
微微子與他如此貼近,自然察覺了他的異動,有些羞惱。不由一把推開了他。謝靈之不料被他一掌推開,徑直跌坐在湖裡。眼睛怔怔地望着人。
微微子見他還看,一張臉繃不住,有些動氣,“轉過去。”
“……”謝靈之察覺了他語氣的不悅,默默地轉過了臉。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仿佛一頭想要發起攻擊的野獸。那股沖動幾乎摧毀了他的神智。
微微子看他那樣,真是生氣,說了讓他不要跟來,不要跟來,還跟。他一邊生氣,一邊往岸邊去。上了岸,捏個訣去了身上的水,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因為太過生氣,他也沒注意那衣服是什麼顔色。
到了翌日,微微子才發現他穿了一套淡粉衣袍,裡三層外三層。最外層的絹紗,薄如蟬翼、輕如雲煙。本就美得雌雄難辨,這下更如天仙下凡。
微微子不喜這套太過“女氣”的衣袍,但是謝靈之“虎視眈眈”地盯着,他也沒機會換上。
“看我作甚,我臉上有術法嗎?”微微子來檢驗謝靈之的修煉成果。
不過旦夕之間,謝靈之的掌心便可凝聚起一股風暴,那股風暴已成氣候。一掌推出去,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不可謂不強。不過由于他道行太淺,靈力太低,雖有氣勢,卻沒能打出如昨日微微子那般的威力。隻推倒了幾棵大樹。
“不行,再練。”微微子道。
“哦。”謝靈之聞言,隻得再練。
微微子看他一掌又一掌地打出去,把周圍一片森林都夷為了平地。看着看着,微微子心想,這樣不行,這樣把他教得太厲害了,哪天自己駕馭不了他,豈不是很糟糕?對他這個徒弟,他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是妖物,跟人不一樣。盡管知他本性純良,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行了,别練了。”微微子叫停了他。
“怎麼了,師尊?”謝靈之練得正起勁,見微微子叫停了他,不由走過來聽指示。
微微子幽幽地望着他。謝靈之身材高大,精力旺盛,聰明絕頂,一點就通。假以時日,他的修為必定在自己之上。微微子不安地想。
要是這蛇妖在自己手下成了自己控制不了的妖孽,那自己就成罪人了。倘若他隻是禍害自己一人還罷,要是去禍害蒼生,豈不是自己之罪過?
“師尊?”謝靈之見微微子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不由走近了些。呼吸有些不穩,低頭望着那張臉。目光缱绻。
從昨夜起,他對師尊的那種心思又勾起來了。平日裡師尊老闆着臉,讓他不敢有一絲邪念。但是昨夜,分明,師尊也不是那樣凜然不可侵犯。曾經在山洞裡發生的一切,一遍遍在他腦海裡回放。
那時的師尊好主動,好癡纏,颠鸾倒鳳一個晚上差點把他榨幹。後來師尊清醒了,把他揍了,他就沒什麼邪念了。
與往日不同,在衣裳的襯托下,今日的師尊顯得格外勾人。明眸玉骨,面若桃花,美豔動人。謝靈之看得心動不已。那雙含情目望過來,帶着憐憫衆生的慈悲,看在謝靈之眼裡,好似在無聲的邀請。就像那晚一樣。
每每在他的神顔勾引之下,謝靈之都忘了這是個又美又強的存在。凜然不可侵犯。
偏他要去侵犯,記吃不記打。謝靈之慢慢低下頭去。微微子輕輕眨了眨眼,顯得呆呆的,可愛極了。
謝靈之終于忍不住,伸手扣住了他的腰,猛的将他扣向了自己,與此同時低頭咬上了他的唇。等微微子反應過來時,謝靈之已經得手了。他想要反抗,卻被謝靈之抓住了手。謝靈之一步,一步将他抵到了一棵樹上,用力地親吻着他。極盡纏綿悱恻。
微微子腦瓜子嗡嗡的,他不過是出了一會兒神,這孽徒竟然欺身上來輕薄于他。豈有此理!
唇舌之戰,十分纏綿。不知過了多久,這孽徒終于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人。微微子想要揍人,卻被鉗住了手。隻得怒目而視。即使這怒目而視,在謝靈之看來也是極為可愛的。好像一隻兇兇的貓。“師尊,”謝靈之臉上帶着得逞之後的明媚笑容,“師尊的滋味,我很喜歡。”謝靈之還想再親一下,微微子生氣地瞥開了臉。
“師尊的滋味,我很喜歡”在微微子聽來,是一句充滿侮辱和挑釁的話語。他氣不打一處來,又轉過頭來質問,“謝靈之,你還當我是你師尊嗎?”
“是啊。”謝靈之看着他,望着那濕潤的唇瓣,道:“我一直當你是師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