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鳴嶼行冥淡淡道:“無礙。”
——
這天下午須月便出發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這些天悲鳴嶼的外出頻率就高得很。她早就為自己未來的勞苦哀傷過了。
桓說:“還是不一樣的,悲鳴嶼先生已經是柱了。”
“……”
桓疑惑地低頭看了看。
須月終于緩了過來,“他什麼時候變成柱了!”
這次輪到桓遲疑了。
“我來的時候他就是啊。”
意思是須月在這住下時就是了……
“為什麼沒人跟我說!”
“我也不知道您不知道啊……”
須月知道他沒撒謊。
悲鳴嶼行冥也沒撒謊,他隻是懶得說。
突然感覺好心累……
算了,現在回去也找不到人,人家可是更早出的門。再說吧。
桓忍不住提醒了句,“打起精神來啊。”
“用得着你提醒?”
“……”
确實,看起來就很精神。
桓暗暗記下——不能對須月指手畫腳,會激怒她。
須月就這麼保持着精神集中,一路跑到繁星滿天,快到時,她說:“長途跋涉對我很不友好啊。”
說這話不是她嬌氣,實在是跑可以,但對她的生命不是很友好。
她的身體她知道,能一路跑來可不代表到時是百分百的好狀态。
要是和打敗敵人就差那麼一點呢?
桓說:“您以後好好練習耐力吧。”
“你閉嘴。”我說這個是讓你來指手畫腳的嗎,明明是讓你來和我一起讨伐這破任務的啊!
桓委委屈屈地閉嘴了。
須月歎口氣,說:“你自去避難。”
“是,還請您小心。”
“别廢話。”
桓兀自飛走了。
剩下一個對殺鬼不太熱衷但是保命意念很強的須月。
她保持着警惕,随時準備抽刀。
這裡是個普通的小鎮,看上去不富庶,最多有幾間糧食鋪木匠鋪什麼的,飯店都沒見到一個。大概大家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須月四下打量一番,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
她之前沒想過自己還要負責找鬼啊。
就在她愣在原地,想着這一夜會不會就這麼過去時,背後突然莫名陰冷。
她毫不猶豫地調轉身子擺出架勢,壹之型後落腳院牆上,餘光一個黑影閃過,她定睛一看,果然青面獠牙是隻鬼。
便再一跳,揮手就把鬼的頭顱斬了下來。
這顆頭都沒掉在地上,半空就沒了。
須月甚至不敢放松身體,因為這也太簡單了,全程就用了個壹之型追鬼啊。她的身體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怎麼這麼弱呢。
她納悶得很。
難道是我運氣好?
這下,她又開心了。走去窗邊就說:“能給點水喝嗎?”
一路沒喝水,确實有點渴。
這人剛偷看了全程,應該也不吝啬獻出一碗水給英雄吧。
沒想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利的“救命。”
須月一愣,腦子轉得很快,估計是這人不知道什麼鬼和鬼殺隊,隻看到她對人形生物動手。就把她當成了作亂者。
于是忽覺夜風陣陣,甚是寒心。
四面八方都沒什麼聲音,看來左鄰右舍是被鬼之前做的事吓到了,便都不敢出來幫忙。
不出來也好,外面有鬼的話,他們出來也沒用,隻有送命的份。現在外面沒鬼,出來卻害到須月這個好人了。
不出來好,不出來好。
須月為自己歎了口氣,滄桑地離開了。
還是走的屋頂,掩面離開的。
她隻慶幸自己擔心夜深露重,而穿了件羽織。此時也有個遮臉的衣擺。不然臉被看去,臉皮也丢盡了。
思來想去還是郁悶,她就對桓發起牢騷。
“沒人跟我說做任務還要防着人啊,沒人尊重就算了,還要被人誤解,被人誤解就算了,還牽扯上我。”她越想越氣,越想越無助,“我是不是要用面具遮住我美貌的臉了?”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對!什麼都不知道。這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天生的。還不出門救人,所以說壞人活得長久呢。像我這樣拼命做好事的,都不知道能碰到幾次好運……”
桓縮在樹葉裡,不想出聲,卻不得不說:“下一個任務在……”
“什麼!這麼快?”須月一驚,忿忿道,“真是不把我當人,不把我的命當命!”
桓不自在地挪了挪,企圖遠離丢了面子寒了心的主人,但又不是很敢。隻能好聲好氣勸慰着:“其實這個任務早就給我了,因為離得遠,剛好做完這個休息下就能開始趕路,快晚上了就到了。”
“這麼遠?還不給休息時間。就是不給我活路哇!”
桓無奈道:“這不是之前也練過七天不休息?而且也有留下時間休息,任務應該不會連着很多個……”
須月瞪了他一眼,“你到底站誰那邊?”
“這……”桓苦惱着,他知道這時候該說好話哄哄,給個台階的,但是他真的不擅長……“這,還不是您太強,一下就解決了。以您的實力能節省很多時間……”
“唉……”須月失望地收回視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