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月最後還是沒有成為柱,她把桑島慈悟郎的信扔掉,還是過着一個普通隊士的生活。
隻是作為甲級隊士,執行任務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看來碰到十二鬼月什麼的,才是小概率事件。
更多的時候她都在四處救場,有時是找到隊士失蹤原因,有時還來得及為他們收屍。
就像這一次,共同執行任務的三個人隻有一個活了下來,另外兩個雖然面目全非,卻至少有下葬的條件。
那個幸存者正在同伴面前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實力,忏悔自己的擔當。
須月不急着走,就靠在門外等隐來處理。
在她看來,以裡面這人現在的狀态,能不能攔住聞着血腥味趕來的野獸都猶未可知。
守在這裡,四周是早習慣的血腥氣。她想,還好我沒有同伴。
不一會兒,桓帶着隐小隊來了。須月也準備下山。突然有人叫住她。
“須月小姐。”
須月盯着面罩外的一雙眼睛,實在不覺得眼熟。
那人卻笑着自報家門,“我是之前送您到紫藤花之家的隐啊,然後還給你講了呼吸法和培育師的事。”
須月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還活着啊。”
那隐無奈地說:“隐很少減員的。”
“哦,”須月點頭,“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個好。還有就是……”
須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納悶。
“怎麼?”
“就是……”隐很為難地說,“現在鬼殺隊裡有關于你的不好傳聞。”
須月一聽這話就笑了,“原來鬼殺隊還有這新鮮事。”
她是覺得一群将死之人還能這麼有活力實在是出人意料。
“笑什麼呀,你知道大家是怎麼說你的嗎?”
須月擺正态度,問她,“怎麼說的?”
“他們說你天天打扮得花裡胡哨的,不像鬼殺隊隊員,還有難當大任,脾氣暴躁什麼的。”隐看看須月盤起的,插着幾個發钗的頭發,再看鬥篷下隐隐露出的腿,再看塗了胭脂的臉。擺出一副苦相。“你确實像個要去參加舞會的小姐。”
須月摸摸臉,說:“應該是因為顔值太高糟人嫉妒吧,”
隐扶着額頭說:“脾氣暴躁呢?他們都說你脾氣差,不願意和你一起出任務。”
“啊,難道我一直一個人不是主公特地安排的啊。”
“當然不是啊,他們說不管和你出了幾次任務你都不記得他們,而且還不聽指揮,單獨行動。”
須月回想了下。
好像确實總有人說她高高在上,貴人多忘事。
但她不是解釋了嗎?她說她不想記死人的名字。
……
啊,這麼說好像确實太過分了。
“我那個時候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嘛。他們總是吵吵嚷嚷的,還試圖指揮我。我就想自己做任務啊。再說了,他們根本沒有我強,還心存不滿,活該被罵。”
“我的小祖宗啊,你這樣怎麼行呢?大家都是隊友啊。”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拒絕當柱了吧,他們就是覺得我不知好歹啊。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又為什麼要和他們相處。”
“這……”隐不說話了,她好像也覺得這事難辦。
須月看她一眼,說:“我确實和鬼殺隊的大家都不一樣,我沒有那麼多的憤怒,也不想為了他人去拼命。我知道你們都做的很棒,都是英雄,這樣還不行嗎?能不能别多管閑事啊。我就是要獨善其身啊。我的命還輪不到你們來安排吧。”
“須月,我不是這個意思……”
“别廢話了,這些事我根本一點都不關心。能不能别自顧自把我當熟人啊。”
……
“須月,這次任務是協助别人。”
須月不滿地問,“為什麼要我去協助别人?”
桓說:“應該是因為他們解決不了,然後又沒來得及撤退吧。”
須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那叫什麼協助别人,我們不用管,自己把任務做了就行。”
“但是……任務上說要你去熟悉一下情報。”
“……”
須月很不耐煩地找到了茶館裡的兩個隊士。
“說說情況。”
兩人擡頭打量了一眼須月,又對視一眼,才感慨“你真的是鬼殺隊的啊。”
“……”
“情況就是我們兩個在這呆了三天了也沒找到鬼,但是每當我們離開時,鬼就又會出來作亂。我們除了守在這裡,别無他法。”
另一個人也說,“是啊,太浪費時間了。”
須月嗤笑一聲,“這怎麼算浪費時間了,足不出戶救下人的機會還不好嗎?”
隊士有些不明白,“可是我們本來可以去殺更多鬼的啊。”
“就你們?”須月說,“你們這種水平,還是在這待着鎮宅吧,出去做任務還浪費兩條人命。”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呆在這裡也是廢物利用,安排得當。”
桓跳起來攔着兩方,“須月須月,我們還是去找鬼吧!”
它心裡不合時宜地升起一個念頭——能不能禁止别人跟須月說話啊。
離開茶館,桓提出分頭收集信息。須月拒絕了。
“敵在暗我在明,太危險了。”
“那怎麼辦?”
“你去問問那兩個隊士,之前出事的人家在哪。還有之前他們的行動軌迹。”
“你剛才為什麼……哦,我去了。”
那兩個隊士雖然氣得不輕,但是對鬼殺隊和殺鬼事業的信念感非常強。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好好回答了問題。
須月問桓怎麼沒寫下來。
桓說對他來說寫字太難了。
“……我是說他們為什麼不寫下來。”
“……我沒想到。”
“行吧,下次有這種事記的讓人家自己寫。”這麼說着,她拿出紙筆開始記錄。“如果他們認字。”
“……”
現在這個社會,認字的确實不多,會寫的就更少了。
但是,為什麼說出來感覺這麼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