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月看向她,很平靜地說:“我在聽。”
“那你為什麼不看着人?有沒有禮貌啊。”
須月覺得很奇怪,“我之前沒說過嗎?我怕認識之後對方犧牲了。你先别急,這是你自己要問的,可不是我故意氣你。”
蝴蝶忍還是冷靜不下來,這根本就是在詛咒她姐姐!
蝴蝶香奈惠攬着她出去,好聲好氣地安慰着。
後來須月就沒再跟蝴蝶忍說過話了,見面也就是目不斜視擦肩而過,有事都是神崎葵來處理。
神崎葵問她要不要去道歉,須月說這種程度道什麼歉。
“事實她都接受不了嗎?”
神崎葵無奈地停了勸說的想法。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一下子外面的隊士也都說起須月的看法。
第一層,他們先要說須月咒花柱真的太過分了。
第二層,他們又說須月用這種眼光看大家很可惡。
第三次,又要說起她的格格不入。
這樣一來,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的人也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也被歸類。
“就她特别嗎?打扮得花裡胡哨,穿個奇裝異服,還一點也不尊重柱。有實力又怎麼樣,經驗多又怎麼樣,人品不好不會做人,就是毒瘤。”
“我還聽說她和那個不死川實彌私下鬥毆,真是太過分了,一點不把主公看在眼裡。”
“那個不死川實彌也很可怕啊,對同伴像面對鬼一樣兇。”
“不死川實彌?我聽說他殺了一個下弦,要當柱了。”
“啊?他拒絕了嗎。”
“當然沒有啊,又不是誰都像那個女人。”
……
锖兔聽說這些話的時候,傳播已經很廣了。他當上柱之後就一直單獨行動,就算和别人見面也隻是與師弟富岡義勇叙舊。富岡義勇又不是個愛與人閑談的,自然沒法把消息傳到他這裡。
聽到這些話,锖兔先是驚訝,然後有些擔憂。
他知道悲鳴嶼行冥和須月認識,就去問發生了什麼。
悲鳴嶼行冥先是說“聽到須月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這時锖兔就不抱希望了。
果然,悲鳴嶼行冥對這事一無所知,并且他聽到後也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沒什麼好擔心。
锖兔感覺很苦惱。
他當然知道須月其實心地很好,但是沒理由被語言攻擊,為什麼要受着呢?他覺得很不公平啊。而且須月又不屑為自己辯解,不是更容易受委屈?
悲鳴嶼行冥聽到受委屈什麼的,默默念了聲阿彌陀佛。
“那你準備怎麼辦?”
锖兔說:“拜托您也為須月正名,我相信以您的威望,這是很有效的。”
悲鳴嶼行冥應了,轉頭就去思考該怎麼為須月正名。
要說她隻是說話難聽?好像會起反效果的樣子。說她不是故意的?那須月要自己跳出來說她就是這個意思了。說她根本不在意你們的看法?好像也不太好……
阿彌陀佛。
另一邊,锖兔去找了須月。
也不是為了安慰吧,他覺得須月内心很強大的。
但是還是有點擔心。要是須月這次就很在意呢?
他想:一定要從表象看到現實,不能被她平靜的外表所迷惑,而是去窺探她内心的想法。
到了蝶屋,他看着打扮得像個人偶娃娃的須月和差不多裝扮幾個小姑娘,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你們這是……”
蝴蝶忍擡頭看了眼,馬上漲紅臉側過身子去。
“你怎麼走到後面來了?”
須月按住她,笑着說:“好久不見啊,你叫什麼來着?”
“锖兔,”锖兔驚訝地看着她華麗又繁瑣的裝扮,差點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我是來看望你……然後問問你對流言的看法。”
須月打量着蝴蝶忍頭上的發飾,看不出情緒波動。
“說起來,蝴蝶忍,就是因為傳出了留言來給我賠罪。然後被我當成娃娃的。”
锖兔聞言,皺着眉看向了蝴蝶忍。
蝴蝶忍連忙說,“我隻說了她咒我姐姐,而且把原話也說出去了,我沒想到……反正我向他們解釋了,也賠罪了!”
“可是這樣做隻是杯水車薪,”锖兔看向須月,“看起來你一點都不在意啊。”
須月看都不看他,手上又是給這個系蝴蝶結,又是給那個梳頭發,同時說着:“我為什麼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锖兔為她着急,“這對你影響很不好,現在大家都對你沒有好印象了。”
“誰關心啊,誰管他們對我的印象。”
“可是我關心啊!我就是受不了他們歪曲事實,颠倒黑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實力很強,又為鬼殺隊奮鬥了幾年,憑什麼被他們說壞話。他們就是小人,不敢當面對峙,未知全貌就惡意诋毀。實在令人不齒!”
須月很意外,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兩眼。又堅定地挪開眼。
“我倒是不知道我們這麼熟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為我擔心。但是他們也就能逞口舌之快了。我們這麼忙,練習殺鬼都來不及,還是别把時間浪費在這事上了。”
“但是……”
“有你為我背書就足夠了,他們掀不起大浪的。”
看須月這麼決絕的樣子,锖兔也沒法一廂情願地生氣。他洩了氣,放下花離開。
“以後出任務也要注意安全。”
須月手上頓了頓,“嗯,你也是。”
锖兔走後,蝴蝶忍和三個剛來蝶屋的小女孩齊齊看向須月。隻有一個香奈乎全然無知地看着外面的落葉。
剛才锖兔生氣的時候,四個小姑娘也是張大嘴巴,吃驚地呆住好一會兒。現在也不知道又怎麼了。
須月猜測她們是好奇锖兔這個人,就說,“我倒是不知道他這麼有正義感。”
蝴蝶忍興奮地湊上前,“你和水柱很熟?”
“熟什麼啊,就是同一屆參加了最終考核而已,我和他那種性格哪能熟。”
蝴蝶忍心說那也不見得。
她又突然想起什麼,“那一屆不是因為水柱殺了所有鬼所以全都合格了嗎?”
須月點頭,“他的刀磨損嚴重,戰鬥時斷了,我救了他一命。不過那隻鬼還是他打敗的,我把刀借他了。不過是看他想複仇給的哦,我肯定也打得過的。”
蝴蝶忍急忙說:“為什麼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呢?”
須月并不在意,“這種事,還是他那部分比較關鍵吧。而且我才不想這事傳出去。”
蝴蝶忍算是明白了,這人對自己身上的罵名接受良好,聽到好的評價反而難受。
她也不是個會說話,忍得住的人,直接開口,“那你被誤會也很理所當然了。”
須月照着鏡子,漫不經心地點頭。
“……”
還真是對罵名不在意啊。
三個五歲的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對這位仗義執言,對須月很上心的哥哥很好奇。
“你們真的不熟嗎?”
須月說:“我們隻見過……不記得考核後有沒有見過了。”
“剛才還問名字了,應該是沒見過幾次吧。”
蝴蝶忍搖頭,“可不能這麼算,她現在記不記得我姐姐叫什麼都不一定呢。”
須月不自然地笑了笑。
于是這裡又一陣安靜。
“感覺他很重視須月姐呢。”
須月說:“那是因為他是個好人,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是不是我都一樣。”
“這樣啊……”
“須月要和他熟悉起來嗎?”
“别提他了,”須月說,“我得快點忘了他,免得他出事了我還要受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