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将少了一隻胳膊卻保住了性命的人帶走了。
須月和竈門炭治郎回到旅店時夜色正濃,須月翻窗去了自己房間,還準備道聲晚安的竈門炭治郎愣了一下,隻好收回問候,同樣翻窗回去了。
躺在床上,他隻覺得有些睡不着。
他沒有受過什麼熬夜訓練,在狹霧山也一直是訓練到晚上倒頭就睡。按理說現在應該很困的。
但是身上挂滿鮮血的人影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唉,多想無益,現在的他必須要多多鍛煉,成長到能夠救下更多人,能夠保護祢豆子的地步。
與鬼戰鬥後的少年消耗了太多精力,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裡有醒來的妹妹。她沒了獠牙,眼睛清澈明亮,意識清醒地叫着哥哥……
“祢豆子,我一定會找到把你變成人的方法……”
第二天上午,他的房門被敲響。
竈門炭治郎睜眼,看到滿屋陽光。
“糟糕!”
他急忙跑去開門,卻隻看到神色恹恹的我妻善逸。
“别急,我師姐還沒醒呢。她出了任務都是要睡到午時的。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帶錢。”
“我帶了。”
“那個……能不能借我點。師姐沒給我錢,今天我又醒的比較早,要餓死了……”
竈門炭治郎笑着說:“這次麻煩你們了,我來買早餐吧。給須月小姐也買一份來。”
我妻善逸本來還擔心被叫醒的炭治郎生氣,此時卻聽到這麼好的事,頓時喜笑顔開,“好啊,雖然一般都是桓來買,但是我們去也好,師姐會開心的。”
“那你等我洗漱……”
半小時後,二人吃飽喝足,把食物交給飛出來的桓。已經有說不完的話要講了。也正因為聊天的欲望太強,他們根本沒注意到時間流逝,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等兩人發現已經到了下午,須月卻還沒有出發的意向時,他們一同去找須月詢問。
門沒開,桓從另一邊繞了過來。
他站在房梁上,朗聲說:“須月決定停留一天,等你們兩人做了今天的任務再出發。”
我妻善逸反應迅速地跳起來,“不行,我們都沒參加最終考核,怎麼能去做任務呢?”
桓一揮翅膀指向竈門炭治郎,“他和你年紀相仿,同樣是前任柱的弟子,為什麼他可以你不可以?你要讓雷呼、師父、和師姐蒙羞嗎?”
一座大山壓下來,壓得我妻善逸委屈又生氣。
“可是……可是……”
竈門炭治郎安慰他,“沒事的,有須月小姐在我們不會有事。”
“須月這次不會跟着你們。”
“什麼?!!”我妻善逸不可置信地擡起頭,“師姐怎麼會……”
桓無動于衷地擡頭看天花闆,“須月說,昨天炭治郎都能殺掉一隻會血鬼術的鬼,今天你們怎麼就不能共同出行了?難道你還要成為拖累嗎?”
我妻善逸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明明,明明他确實總是累贅啊。他做不到的。隻有莫名其妙的暈倒能救他,但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暈,也不保證暈倒後能成功用出呼吸法啊。要是失誤了可就完了!
他無助地看向房門,“師姐,我和你們不一樣,我……”
我真的不行的……
但是在同齡同背景的炭治郎的注視下,他不知為何說不出後面的話……
炭治郎能察覺到我妻善逸的害怕,他溫聲安慰着:“沒事的,我昨天對付那隻會短暫隐身的鬼也沒覺得很難戰勝。我們遲早要自己對戰的,有這個經曆對我們未來保住性命也很有效啊。”
我妻善逸想說确實有效,但是他明明是要跟在師姐身邊進行曆練的啊。雖然會被迫面對鬼,被鬼追着到處跑,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死啊!
他說着要死了要死了卻很清楚自己不會死的,這次卻不一樣了……
“善逸,以後身邊也是沒有人為我們保駕護航的。”
“……”
我妻善逸被攬着肩膀帶走了,他抹着眼淚,卻沒有反抗。
房門打開,桓飛上衣櫃,“善逸做的還不錯。”
“他現在是還好,一會兒又要崩潰的。”
一切就像須月說的那樣。
出發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妻善逸的表情和動作也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神經質。
竈門炭治郎第n次安慰,“真的沒事的。”
“怎麼沒事!我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我還那麼年輕,炭治郎你也是,你還有妹妹,我還要結婚,我們絕不能死在這裡啊!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求助師姐好不好。”
炭治郎已經放棄抽出自己的衣角了,他對我妻善逸說出這話也不意外,不如說終于等到了這一句。
他回身,神情嚴肅地說:“善逸,你到底要不要進入鬼殺隊?如果你要進入,就應該有決心和毅力!你這個樣子,今天突破不了,以後也一樣做不到的。”
我妻善逸愣住了,他試圖辯解……
“善逸,如果你要回去那就現在轉身吧。如果你要加入鬼殺隊,那就跟着我一起去。”
說完,竈門炭治郎一點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留下無助的我妻善逸站在路上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