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說得對,如果今天不做以後也是要做的。
但是為什麼這麼兇……如果真的需要他,他也會很崩潰地走向可能死亡的路啊。隻是這次,這次死亡的可能,明明是可以避免的。隻要師姐打消主意。
他知道炭治郎沒有惡意,也很敬佩炭治郎,炭治郎有這麼悲慘的經曆,一家人都死在了那天,隻剩下變成鬼的妹妹。現在的他失去了那麼多家人,妹妹也沒法生活在陽光下。但是這兩天安全看不到炭治郎臉上的悲傷和痛苦,他的表情永遠是溫柔的,積極向上的。他沒有把不幸挂在臉上,也沒有因此差勁地生活或是對待别人。
就算是現在面臨戰鬥,炭治郎也勇往直前。
這樣看下來,我妻善逸隻覺得自己更加無能了。
是啊,他就是無能的我妻善逸啊。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出體面的樣子,光是想象一下鬼的樣子就心驚膽戰,強迫自己也根本成功不了。
這一路他都在心裡做鬥争啊,他就是想經過一個大突破,他就是想要有更多人活下來,更多人能幸福。可是這不是他想想就能做到的!
可能這就是他的借口吧,可能他就是沒有決心,沒有意志力,卻還在說謊,一個勁兒地把這件事推給天賦。
少年沮喪得彎下了腰,突然發現那種五髒六腑都要流出的身體的害怕好像好多了。
可能是因為更多的負面情緒壓過來了吧。
我妻善逸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擡腳追了上去。
追到小鎮中時,他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知何去何從。
“炭治郎——”
“炭治郎——”
“您有看到一個紅色頭發,戴着耳墜的少年嗎?”
“謝謝。”
“您有看到那個紅色頭發,額頭有疤的少年往哪兒走了嗎?”
“謝謝。”
“……”
經過一次次詢問,我妻善逸終于來到了一座看上去很莊重的宅邸。
他對門口的人說:“我來找我的同伴,他叫竈門炭治郎,紅頭發紅眼睛。”
那人猶豫了一下,帶着我妻善逸走進宅子。
我妻善逸能聽到他在嘀咕——“怎麼又來一個,還這麼小。”
他隻當沒聽到。
進了屋子,他看到坐在裡面的炭治郎,也不管别的,先撲了過去。
“炭治郎,你怎麼走那麼快。我找了好久,還有,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竈門炭治郎同樣驚喜,但他還知道有正事要做,于是讓我妻善逸坐下,介紹道:“這是鎮長,他聽說我是獵鬼人後請我來這裡,說有事拜托我。”
那個滿頭白發,一臉慈祥的老爺爺點了點頭。
竈門炭治郎又說:“這是我妻善逸,這次就是他的師姐帶我們出來曆練。”
鎮長又點頭,他問:“那他的師姐呢?”
“須月小姐說要鍛煉我們,沒有跟來。”
我妻善逸補充道:“因為炭治郎已經靠自己擊敗過鬼了,所以師姐很放心。”
“那次也多虧了須月小姐救人和吸引注意力。”
“那也是因為你有實力,她才放心讓我們出來的。”
鎮長聽着,心裡像是有了成算。
他笑着開口:“既然如此,能不能請這位竈門先生在我們家守一晚上呢?”
“哎?”
“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藏在鎮子附近的鬼啊最愛抓尚未長成的少男少女了,我們家幾個孩子又都在這個年紀。最近真的是夜不能寐。”說着,他逐漸愁眉苦臉,一副擔心得不得了的樣子,“誰都知道我們家幾個孩子長得最好了,那隻鬼前幾天也來過一次,如果不是我們用獵槍吓退了它,可就要出人命了!”
竈門炭治郎吓了一跳,“鬼已經來過了?沒人受傷吧?”
鎮長擺擺手,“輕傷,已經送去治療了。不過這還存着大隐患啊。您一定要留下來幫忙,不然大家會撐不過今晚的。”
炭治郎有些猶豫,"可是它不一定會來這裡,若是它去了别的地方……"
“他一定會來的,一次不成當然會記挂下一次了。反正你們兩個人,你留下來了,他還能去别的地方找鬼啊。”
我妻善逸聽了這話吓了一跳,下意識往炭治郎那邊靠了靠。
竈門炭治郎已經清楚我妻善逸是個什麼性子,也自然地把他劃成了保護對象,完全不打算就這樣分配。
“還是善逸留下來,我去外面找鬼吧。”
“可是……”
鎮長還想說什麼,竈門炭治郎卻不打算聽了。他回頭對面露驚慌的我妻善逸說:“這裡有很多人,還有獵槍,你在這應該會安全些。如果鬼來了,你一定要撐到我過來。”
我妻善逸欲言又止。
“别擔心,我相信你還是學到了須月小姐幾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