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
須月攥緊信紙,一把掃下桌上的瓶瓶罐罐。
桓急忙撲騰着逃離了那堆混雜氣體。
須月也嫌惡地避了避,眼裡有不舍,下一秒又變成決絕。
“理個清單再買。”
“是。”明知這堆各地買來的化妝品不好買齊,桓也沒敢開口提醒。他可是很有情商的。
所以類似于“主公有自己的考量”,還有“這也沒辦法”,諸如此類,他都沒有說出口。
那些可不是安慰,而是加大火氣的木柴!
鎹鴉一邊覺得要是須月去考核護着人就好了,一邊又覺得須月在那兒花七天是很不明智的選擇。糾結着,最後一句話也沒說。
唉,反正他是鎹鴉,不用考慮這些事
桓搖搖頭,把這事抛之腦後了。
須月卻不想屈服。
她繼續寫信,去勸産屋敷耀哉,去打探附近可以替她出任務的人。
這樣的人當然難找,哪個能戰鬥的鬼殺隊隊員會不出任務呢?
除了……
幾個人選跳了出來。
除了,那些培育師。還有蝴蝶香奈惠這樣的人。
須月的交際圈很窄,這種例子也隻找得到幾個。這幾個當然不是最好的人選,但她沒辦法了啊。
再看那幾個人選。
桑島慈悟郎關心我妻善逸,但是他看許多東西比人命要重。對他來說氣節比自己的性命重要。這種作弊手段何嘗不是損害了氣節呢。
須月不考慮聯系他。
還有鱗泷左近次和蝴蝶香奈惠。
這兩個狀态看着都還行,七天的任務也不是很難。而蝴蝶香奈惠和須月還在冷戰。
嗯,先問鱗泷左近次吧。如果不行再找蝴蝶香奈惠。
那個戴天狗面具的長者乍一看确實很嚴肅,性格中也不缺古闆。但是還是有一些突破口的。
從祢豆子的事情中也能看出他有些離經叛道,也懂得變通。
而且他還很善良,和弟子關系這麼好。
決定了,寫信!
最後鱗泷左近次背着個箱子,親自給了須月答複。
須月收起震驚的眼神,看向那個箱子。
“這是,祢豆子?”
鱗泷左近次點頭,兇惡的天狗面具顯得他特别沉默寡言。
須月也潛意識不習慣跟他多說了,默默點頭,“我會看顧炭治郎的。那我去了?”
面具下傳來應答,“不用多注意他,多看看那些實力不濟的。”
須月應下了。
她知道這前輩不是因為有多自信,隻是出于人格的高尚,更偏向弱者和他人。
要問為什麼。多年前須月偶然撞見的手鬼事件可以給出答案。
鱗泷左近次以前的弟子實力都不行嗎?不見得。
他有實力教出水柱就可以教出其他優秀的孩子。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好高骛遠漠視生命的人。
那些死亡分明就是出人意料的。
而且那個數字是多少來着?須月發現自己已經忘了。锖兔應該記得吧,不管過了多久他都要記住的。記住這個隻能他一個人保守的秘密。
想到自己原本想過用這事來勸說。須月狠狠譴責了自己。
我也太冷漠了!
但是多關注炭治郎還是算了。她敢肯定炭治郎已經比很多正式隊員優秀了。被前水柱現水柱和她教導過,天資心性勤奮都有。須月都要羨慕了。
不過這麼想,善逸、玄彌、還有經過她蓋章被送去考核的那些熟人。她是不是都不好看顧?
“……”
我真是太善良了。
一臉麻木的須月威脅了一通鎹鴉,帶着自己涼涼的心看顧别人去了。
而桓記着那句威脅——
“你知道的,我最讨厭背叛我的人。你一直站在産屋敷那邊我都忍着了,如果連這種事你也要去表忠心。那好,計劃繼續,你滾。”
桓無言以對。
想想須月确實忍了他好久,而且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反正不管他怎麼說,須月都是會做完這事的。他要瞞着主公……這句話令他心痛。
但是這次須月也是正義的!
繃着羽毛的桓自覺地到了鱗泷左近次身邊。
“您不用擔心,須月經常發脾氣,也常常沒耐心躲人。您隻管避開人,其他的我用須月的身份威脅一下就能解決。”
“……不會給她帶來負面影響嗎?”
桓也沉默了一下,“……七年了。”
“……”
須月不知道這段編排,她隻心灰意冷看着滿山的孩子,偶然瞧見一個被她打過“不合格”标簽的孩子,再真心實意氣惱一下。
可惡啊!是他心裡沒數還是他的老師和産屋敷耀哉都沒數!
滿腔怒火的須月忽略了我妻善逸,忽略了不死川玄彌,忽略了炭治郎,甚至忽略了有瑕疵的栗花落香奈乎。隻緊緊跟在不合格學員的身後。
最後一點理智告訴她不要破壞考核規則。
于是她不爽地跟着,默默等着鬼找上對方,時不時再踹飛靠近自己的鬼。
她扯開鬥篷,偏頭。
都被抓來了,鬼殺隊隊服還不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