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車廂正在展開激烈的戰鬥,後方須月等到了我妻善逸和祢豆子的支援,行動堪稱悠閑。
我妻善逸在睡夢中不會猶豫和害怕的架勢使兩個女性甚至能靠着座椅欣賞戰鬥。
隻是時不時響起的刺耳尖嘯有些令人煩躁。
須月拍了拍緊張的祢豆子,“沒事,是前面的戰局打擊到了惡鬼。現在它連再生的功夫都沒有了。”
祢豆子擡頭看她,不像沒聽懂的樣子,但是眼中擔憂不減。
“好吧,也不用擔心炭治郎他們,柱可不是白受的尊敬。”
不知為何,她看着這樣的眼神,心裡總會有些煩躁。
為了避免情緒發洩到小孩身上,須月移開了視線。腦中卻有什麼漸漸清晰……
“我不能離開……大家怎麼辦……”
金桔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溫柔,其中還多了些擔憂的情緒,就是這種眼神,讓須月想要怒罵出聲。
“……”
“嗯嗯。”
睜開眼,祢豆子正在扯她的衣服。我妻善逸也側頭往這邊看。
須月不動聲色地按下小孩的頭,說:“沒事。”
下一瞬,整個車廂,不,整節列車都劇烈地晃動起來。
要脫軌了!
須月看向左右綿延的座椅和乘客,卻有心無力。這樣的大動蕩非人力所能救了。
最後一刻,她隻來得及把祢豆子抱好。
一陣地動山搖,再睜眼,周圍已經有不少乘客醒來。大家或多或少都因撞擊受了傷。臉上身上淌着血,一邊恐懼一邊拉着身邊的人往外面移動。
看着這兒不需要自己幫助,須月就出去找傷重的患者裡。往前望,也能看見之前離開的幾人救助乘客的身影。
須月放下心來,把箱子放到祢豆子身邊。
“注意着天色,知道嗎?”
“嗯嗯。”
“……”
“嗯嗯?”
這次祢豆子卻沒得到須月的回應。
她順着須月的視線望向前方,然後猝不及防地被塞進了箱子裡。
“我真是受夠了。”
這麼說着,須月趕往車頭。
趕往傳來熟悉壓迫感的位置。
是上弦,絕對是上弦。隻是之前要直面童磨才能感受到的氣息,現在遠遠的就能察覺。
她知道自己成功殺掉了童磨。但也清楚這是無法複刻的成功。
再沒有一個上弦會不發揮出所有實力,會不注意日出時間……
等等。
須月看了眼手上提的箱子。
好像……要日出了?
為什麼那隻上弦這個時間出現?
懷疑的情緒上漲,讓她有些不安。
難道是因為特别自信嗎?還是并不知道這裡有柱。
說起來,煉獄杏壽郎和她雖然還沒到實力上升到頂峰的年紀,卻也比當初對戰童磨的陣容好多了。
須月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還是覺得這樣合适的時間,這樣好的配置,不戰實在太可惜了。
啊啊啊,須月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看不到眼前的人命了嗎,你不怕熟悉的人死去嗎?
為什麼違背初衷!
她拼命回想以前那個不依不饒阻止他人加入鬼殺隊,拒絕大道理,多管閑事甚至幹擾大義的自己。隻覺得惹人憐愛。
但是自己何時變成了自己讨厭的樣子啊。
她不忍地閉了閉眼,卻沒做到阻止我妻善逸。自己也緊緊握着刀,一點離開的想法都沒有。
戰吧,就算我違背了自己的初心,算我做了錯事。
幾節車廂的距離,對于雷呼來說實在是太近了,幾息的時間,她就到了竈門炭治郎身邊。
她看到煉獄杏壽郎才剛幫這少年擊退了鬼。
上弦叁,那雙眼睛裡這麼寫着。
和童磨不同,這隻鬼的臉上有着一圈圈的黑色粗線條,乍一下看去隻能感覺詭異。雖有人類的軀體,但打扮得就像上個世紀的人,實在樸素,實在不修邊幅。
時不時髦當然是無所謂的事。
但是須月總覺得對方這麼打扮,看上去就喜好戰鬥。
“你……”
因為須月的到來,它的視線移了過來。
“你的鬥氣也不錯,很純淨,但是不夠。”
哈?
須月想冷笑。
輪得到你來評價我?
上弦叁再次看向煉獄杏壽郎,“你的身體一定經受過千錘百煉,但是鬥氣還是沒有突破,知道是為什麼嗎?”
須月看了眼煉獄杏壽郎,對方無動于衷。
她在心裡默念,對,就是這樣,就這樣拖延時間。炎柱啊炎柱,你看上去很聰明,應該能想到拖延時間這一點吧。
“成為鬼吧。”
突然聽到這句話,須月差點沒反應過來。
這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