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叁與炎柱的戰鬥堪稱視覺盛宴。赤焰與代表血鬼術的藍光各占一邊,流光溢彩轉瞬即逝,就像煙火。
竈門炭治郎完全看不清兩方的戰鬥,嚴峻的情況使他沒法将視線停留在那兒。
他看向須月。
須月的那雙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暴露出欣賞。
他忍不住要提醒。
但是還沒開口,就見須月的身形動了動。
“須月小姐?”
“被空氣打到了。”
“什麼。”
須月依舊盯着前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炎柱沒被拳頭碰到,卻承受了攻擊。”
竈門炭治郎的表情瞬間變了。
須月不用看也知道這孩子會擔心什麼,所以她說:“這種程度沒關系的。”
然而暫時與上弦叁拉開距離的煉獄杏壽郎卻喊道:“須月,來幫忙!”
須月僵住了。
上弦叁朝這邊看過來。
這個武者打扮的人說出了很符合它所在時代的話,“女人就别來了,這是我與你之間的戰鬥啊,杏壽郎!”
呵。
“時代殘黨。别瞧不起人了。這場戰鬥,是鬼殺隊和鬼之間的戰鬥,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誰要和你比試啊,我們是為了給所有被你吃掉的人報仇而來的。”
雖然認定自己的臂力無法砍下上弦鬼的頭,但是須月也還是走上前去了。
她好像明白了。
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這種情況也注定會出現的。
因為她的同伴總要和鬼對上,而她在同伴身邊,怎麼能逃避得了。
像竈門炭治郎他們,才出師沒多久,連上弦都碰上了。
如此比較過來,她再推脫就很難看。
誰讓鬼殺隊勢弱呢……百分百有把握的戰鬥,他們沒福氣擁有啊。
須月心中苦澀,也隻能跟煉獄杏壽郎說:“我輔助你。”
“不,我更擅長正面攻擊。我來攻擊,你去砍下它的頭。”
一句話說的須月汗流浃背。
你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好嗎!
她知道煉獄杏壽郎更适合正面攻擊沒錯,但是她怎麼辦,她絕對砍不下上弦的頭顱的!
到時候刀斷了,或者躲閃不及時,她會死的!
須月盯着煉獄杏壽郎堅毅的面龐,心裡淚流滿面,又不好說什麼我們拖延到天亮的話,隻能默默就位。
“我不殺女人。”
上弦叁就這麼盯着須月,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一刻須月很懵。
煉獄杏壽郎兀自開朗,順暢地接話:“那挺好的。”
啊,是挺好的。
但是這位隊友你的性格怪讓人不适應的。
須月調整了一下心情,才找到自己說話的調調。
“想必你也忘記自己是為何不殺女人了。這世上變成鬼前還對親人愛人心心念念,後來吃掉所愛的也不少。至少你不會吃掉自己的愛人或是姐妹了,這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因為你變成這樣而痛苦。會不會……在你面前死去,你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這可不是什麼詛咒,而是推論出來的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因為鬼的壽命很長啊,他們為人時的摯愛肯定已經死去。
須月已經說的很委婉了。如果是小時候的她,估計會說“你變成鬼後,心儀的女子不是會被别人拐跑嗎”。
現在的她已經在鬼殺隊耳濡目染,不自覺收斂了。
聽了這話的上弦叁可能是因為空白的記憶而愣住了,煉獄杏壽郎不知為何就這樣看着走神的上弦叁。須月又不敢沖上去。
兩方一下僵持住了。
“嗯……你還真有愛人、妹妹啊。”須月腦筋轉了轉,說,“她有個善終嗎?或者,她們是什麼性格?如果知道你殘害别人性命,會不會為你祈禱呢?”
勸人向善實在不是須月擅長的活,她隻是拖延時間都感到一陣不适應。
再看上弦叁,都捂着腦袋不動了。
有效!
她連忙拉住煉獄杏壽郎,也不解釋,隻繼續胡扯。
“怎麼樣,想起你之前的目标了嗎,變成鬼做不到的話,投胎轉世就可以啦。”
對須月奇怪的舉動有所懷疑的竈門炭治郎突然明悟。
要天亮了!
他連忙爬起來,拖着受傷的身體往樹林的方向去。
就站在這裡攔住上弦!
須月還不知道竈門炭治郎已經做出這樣的舉動,她被煉獄杏壽郎提醒。
“要進攻的話,現在就是好時機。”
“……”
須月能怎麼辦,她隻是個逃避死鬥的投機選手啊。
她沒動,煉獄杏壽郎動了。
他已經被空氣中的攻擊擊中過,早做好拉近距離的打算。現在正是上弦鬼精神恍惚的最佳時機。
煉獄杏壽郎當機立斷貼近對手,在極近的地方揮出一刀。
“啧。”
憑借多年來養成的戰鬥反應,上弦叁擡起胳膊抵擋。
雖然被砍斷,但是另一隻手成拳擋住攻擊,那隻手又完好如初。
說到底,砍斷和抵擋刀刃受的傷,恢複時間相差無幾。它就這樣憑着拳頭與日輪刀較量。拳頭的血線濺起,再融入燃燒的刀刃。
瞬間,場上再次火光飛揚,刀光劍影。
“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隻有鬼才能達到極緻!”
煉獄杏壽郎眼中隻有戰鬥。
須月倒是理會它了,“得了吧,你現在說話有剛才的底氣嗎。連記憶和守護的東西都忘卻了,還留有人格幹嘛。什麼惺惺相惜,什麼忠心,什麼追求,都是借口。你們鬼就像蟲子一樣隻知道活着和進食,裝什麼裝啊,還真以為自己多偉大了啊。”
“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