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他人遣散,屋内隻剩産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
感受到須月投來的視線,天音夫人輕聲解釋,“主公大人的身體很虛弱,需要我時時在身邊照顧。”
須月并不是對留在這裡的她有什麼意見。隻是有些驚訝罷了,驚訝産屋敷耀哉的身體居然差到了這種情況。
她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放溫和了些。
“下弦曾經說,‘我現在明白無慘大人想要殺掉你的心情了。’這句話是對炭治郎說的。對此,你有什麼頭緒嗎?”
産屋敷耀哉回複的有些晚,但是神态尋常。
“也許是因為日之呼吸吧。”
“日之呼吸?”這是須月沒考慮過的事,“炭治郎的火神樂是日之呼吸?”
“大概是的,他也和記載中一樣,帶着那樣的耳墜。”
很有道理,但是太令人意外了,須月需要消化一下。
“不對啊,”她突然想起,“你不是說時透兄弟是日之呼吸的後人嗎?”
“是繼國緣一的後代。但是他們沒有讓日之呼吸傳承下來,而竈門炭治郎可能是因為家族流傳的火神樂之舞,意外領悟了日之呼吸。”
說到這裡時,産屋敷耀哉眉目舒展,一副很欣喜的樣子。
“你不要因為這一點就自大起來啊。”須月提醒道。
“自然不會,産屋敷家族與鬼舞辻無慘鬥争千年,我最清楚鬼有多棘手。并不會讓劍士們因為我的輕視而喪命。”
“那這次是怎麼回事?”須月火大,“為什麼讓他們摻和到上弦的戰鬥中。”
“我不知道會有上弦出現。原本隻是察覺到下弦的出現,想讓他們在炎柱的帶領下成長。”
仔細想想,産屋敷耀哉确實不至于讓那三人直面上弦,這太冒險了。但是話又說回來。
“你難道不是故意讓炭治郎和祢豆子出現在鬼舞辻無慘的視線裡的嗎?”
“……”
須月并不能肯定,或者說是見到了産屋敷耀哉才覺得理不直氣不壯。因為這個人一副風光霁月令人信服的模樣,好像從不會讓人不滿似的。
她想,我先說了試試吧,大不了就當成說胡話了。
“祢豆子的身體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比如挑戰權威,還有克服詛咒什麼的。”
“炭治郎也有什麼瞞着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為妹妹找到希望了對吧。”
須月越想越覺得奇怪,“鬼舞辻無慘想拜托詛咒花了多長時間了,祢豆子變成鬼都才兩年!”
“真的有突破嗎?”
她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而她自說自話的期間,天音夫人的神色已經變得有些複雜,看向須月的眼神就像認識了一個嶄新的人。
産屋敷耀哉也欣慰又意外地感歎,“須月,你真是敏銳。”
須月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隻是多疑。”
然後她反應過來,驚悚地看向産屋敷耀哉,“你瘋了?去招惹鬼舞辻無慘幹嘛!”
“我們鬼殺隊世世代代與鬼舞辻無慘進行鬥争,能接觸到它難道不是一件幸事嗎。須月,你為何驚恐。”
我為何驚恐?
“因為這樣會死很多人啊!”
須月無法理解。
産屋敷耀哉也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但是須月,這些年死了多少人了?”
“……”
須月一下子像是被涼水澆了個徹底。
是啊,這些年犧牲了多少人啊。
那些人的仇怨,意志,總要有一個交代。
再不然,也要給後人一個安全的世界啊。
須月在意身邊的人,在意每一條看得見摸得到的生命。但是她也無法再争執了。
要活還是要盛世……
她無法給出答案,但答案好像就在心裡,呼之欲出,隻是她無法接受。
最後隻能恨恨地說一句,“你們鬼殺隊,真是……”
“是我們鬼殺隊。”産屋敷耀哉唇角帶笑,問道,“之後的計劃,你要不要參與呢?”
須月一驚,下意識想到上弦帶來的危機感,她想說我不要。
然後又想到比她更無力,卻作為計劃中心,作為心裡沒點數組的三個孩子。
她咬着牙說“參與”。
又補充道:“派點靠譜的,更多的柱。”
産屋敷耀哉說好。
轉頭卻歎息道:“須月還是太小看自己了。”
天音夫人扶着他,有些擔憂,“她做得到嗎?”
“安心,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戰鬥,大家都為着同一個目标努力。有須月在,那些忽略自己身體的孩子,也能發揮出更大的實力吧……”
另一邊,和他的“孩子”相處着的須月卻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怎麼了須月!為什麼無精打采!”
聽着這中氣十足的問候,須月又虛弱了些,她揮揮手。
“别讓我想起對戰上弦的畫面了,想想就累。”
“難道不會想到喜悅嗎!”
“……”
想到以後還少不了這種事,她就難受啊!
伊黑小芭内酸溜溜地說:“你們可真是運氣好。”
須月:“哈——你影響我恢複了,既然心不誠就不要在病房裡惹人厭好嗎。”
伊黑小芭内沒有說話,反而是甘露寺蜜璃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