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很痛。
發生了什麼嗎?
我妻善逸慌亂地四下張望,沒看到其他人傳出信号。大家隻是都緊張兮兮的。
師姐,怎麼了?
須月的視線放在了他的耳朵上。
讓他去聽?可是他沒聽到什麼……
等等。
好像是出現了新的聲音。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我妻善逸慶幸自己身上貼了隐蔽自身的符紙。
沒事吧,沒事的吧。這東西很有用的吧?
他拼命地分辨往日輕松就能聽清的一切,接受着身邊所有人投來的信任目光。
聽着主公大人與鬼舞辻無慘的交流。
隻恨自己膽子這樣小,光是維持表面鎮定就已經筋疲力盡。
他們可以做到吧。
做不到也要做啊。
我妻善逸,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鬥啊!
他要做到。
他要分辨一切聲音,要掌握動手時機,要用出最快的速度,要抛下所有意外。
一定要救下主公!
“就是現在!”
熱意已經透過木闆,蒸發了藏身處的空氣,火焰距離炸藥引線不過毫米。
所有人在聽到指令後才劃開木闆,半點時間也不敢浪費。
已經沒功夫在意鬼舞辻無慘了。
須月抱起天音夫人,我妻善逸抱住産屋敷耀哉。跟腦海中無數次的演練一樣。
下蹲,轉身,踏步。
自己視線裡的一切也都是殘影。
巨響之後,耳朵也嗡鳴陣陣。
他們顧不上什麼炸藥,能做的也隻有向前。不死川玄彌卻直面了火光和沖擊。
他站在離開的路上蓄力,看到兩道電光的同時張開了嘴。
犬牙尖利。
聲波強勁。
在爆炸之中立做一面防火牆,阻斷一條死路,開出半條生路。
借來的血鬼術壓制不過半秒。主公準備的炸藥确是巨量。不死川玄彌甚至來不及擋住臉,就被掀飛了出去。
遠處的須月和我妻善逸也沒逃過。隻是他們離得更遠,受到的沖擊更小。
把人護在懷裡,更是大大減小了産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受傷的可能。
這一切都和計劃中的一樣。
隻一點,須月沒預料到他們會被氣流擾亂,沒法安全落地。
狼狽地摔在地上後,須月不敢停頓,馬上爬向産屋敷天音。
“不,看看主公大人怎麼樣!”
須月依言擡頭找人,撞見我妻善逸驚慌失措的瞳孔。
産屋敷耀哉正躺在他懷裡,不出意料昏迷了過去。
愈來愈孱弱的身體,連日常生活都支撐不了,現在這樣也是當然的。
隻是,須月也是第一次看見繃帶下滿臉的紫色瘢痕,心裡多少有點難過。
她深吸一口氣,扶着天音夫人過去,“主公大人就交給您了。我們……”
發型淩亂,姿态慌張的産屋敷天音開口打斷,厲聲道:“你們現在就走,趕在大家到來的時候出擊!”
須月啞口無言。
看着他們貼好符紙,被沖出來的隐帶走。須月默默回身,帶着兩個少年重回宅邸。
期間他們看到柱趕去的身影。
産屋敷耀哉真是算計的好啊……
三人低着頭加入趕路的陣營。就算剛剛救下了主公,也無法放松心情,
一是鬼舞辻無慘的大名就像一座山,沉沉地壓在心頭。
二是身邊人的安危,無法不擔心。
三是……須月想讓大家保留對主公逝去的憤怒。準備隐瞞現實。
她是為了大家好!但是,也确實沒臉見人。
躍上斷裂的牆壁,四面是柱級劍士們,須月不敢多看他們的臉,隻随着他們憤怒的目光望向鬼舞辻無慘。
這一望,令她心驚膽戰。
珠世夫人!
她的身材在鬼舞辻無慘的對比下,顯得格外嬌小。露出的臉是如此脆弱。
盛怒的無慘不會放過她的!
須月知道這是她的計劃,但是壓下救人的念頭是那麼的難。
被融入無慘的身體……
這太恐怖了!
一切的不舍與難過,化作對于鬼舞辻無慘的不滿。
它算什麼啊!
這個垃圾,也值得大家為它而死?
怒氣正盛,須月聽到悲鳴嶼行冥刻意地大吼。
“無慘!”
“是無慘!”
“這個男人,砍斷了脖子也不會死!”
後來的計劃,告訴他了嗎?
明明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居然還在想——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對不起了大家,真的很抱歉,但是,就這樣帶着怒火戰鬥吧。憤怒是最大的催化劑。
就算是她,想到珠世夫人獻出生命了,都平白多出幾分力氣。
所以雖然很對不起,還是請大家痛苦一陣吧。
事後一定會賠禮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