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劍技,那一刻珠世夫人近在咫尺。須月多麼希望鬼舞辻無慘就這樣被大家斬在劍下。
“铮——”
空間變換,腳下的土地像是平白挖空了了一塊。方形的空口透出明亮紅光。
所有人心中一緊。
處于這種四下皆空,沒有着力點的情況,肌肉繃緊,随時做好了突發意外的準備。
沒有鬼……隻是不斷下墜。
紛亂繁雜的樓閣殿宇看得人眼暈,懷疑是不是自己在空中反轉了方向。不然房子怎麼會倒過來呢?
不對,是血鬼術啊。
可是這範圍也太大了,簡直就像一個城市!
而且這裡沒有天地日月,隻是燈火通明,颠倒翻轉一片混亂。
這就像甕中捉鼈。
伸手抓住一旁的欄杆,須月翻身上去,去找其他人的身影。
我妻善逸和不死川玄彌離得不遠,此刻也腳踏實地了。層疊的小樓中隐約能看到遠處下落的人影,分辨不出是誰。
身後的屋子裡好像也有東西。
夥伴和鬼就此分明了。
而鬼舞辻無慘不見了。
須月短暫地笑了笑,它這是躲起來了,還要我們在它的領地裡找出它來斬首啊。
祢豆子肯定不會在這,它不會得到永生的辦法,在找到祢豆子之前它沒法離開的。這就很好。
鬼殺隊的大家隻是缺一個機會,沒人會害怕。
至于這裡沒有陽光……連須月都不會抱鬼舞辻無慘被曬死的僥幸心理。
這樣棘手的鬼,還是踏踏實實用刀砍死吧。不然真的放不下心。
我妻善逸跑了過來,“師姐!”
須月看看他,伸手抓住黃色羽織。
“哎?”
向後一甩。
一群鬼跳了出來,我妻善逸和它們正好打了個照面。
“啊啊啊!”
嘴上叫着,我妻善逸的身體還是實在地用出了劍技。
不死川玄彌也拿出了刀。
他身上的燒傷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
須月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灼燒感,歎了口氣,隻能羨慕。
“師姐!”
兩個少年被鬼包圍,眼睜睜看着須月越走越遠。我妻善逸簡直要哭出來了。
不死川玄彌冷酷地開着槍,斥道:“有什麼好叫的?很顯然須月小姐看不上這些小喽啰。我們快點解決了它們追上去!”
可是師姐來會更快吧。
“她真的想我們追上去嗎?”
不死川玄彌清醒地說:“不想。”
“那你……”
“那我也得追上去!哥哥還……”
我妻善逸想起來了,這家夥還要去找風柱呢。師姐和柱級肯定會出現在同樣的位置上。
而他們,也就是被留下來對付雜魚的水平。
這下我妻善逸有點退縮了。就像師姐說的,沒有實力就别幹超出實力之外的事。到時候有性命之危就糟了。師姐也會擔心的啊!
其實現在他看到這麼多的鬼就有些想暈倒逃跑了。如果不是職責所在,他真要跑了!
所以不死川玄彌追着須月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跟上。
對此不死川玄彌完全不在乎。
我妻善逸徘徊着,一個人行動的認知後知後覺地湧上來。
啊!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我們一起行動啊。
要哭了要哭了。
“要哭出來了嗎?垃圾。”
腳步粘在了地上。
我妻善逸知道在這種時候反應不過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但是這個聲音,是狯嶽啊!
見到這個離開已久的師兄,他一點沒有舊人重逢的喜悅。隻有茫然……不敢相信……還有憤怒。
這聲音分明就是鬼的聲音!
他變成鬼了,他怎麼敢!
我妻善逸轉身怒視他,攥緊雙拳忍耐着。
他知道這個人從前就做過罪大惡極,讓爺爺蒙羞,師姐厭惡,以至于被逐出鬼殺隊的事。但是出于以前相處的習慣,他還是沒法馬上興師問罪。
畢竟我妻善逸以前是真的把他當做師兄尊敬的啊。
“你那是什麼眼神。”
長着鬼紋,利齒,眼白一片黑的狯嶽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你憑什麼這麼看我!”
他掰下一塊欄杆扔了過來。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隻是動手更加不顧忌。
以前我妻善逸沒有躲過,他乖乖等着被砸。
這次他躲開了。不是因為實力見長,不是因為珍惜起自己的身體和自尊。
隻是因為這是一隻鬼。
一隻光是存在就令雷之呼吸蒙羞的鬼。
我妻善逸深切地知道,這隻鬼的存在,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不能出現在大家的口中眼中。
為了爺爺的榮譽。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鬼。是鬼舞辻無慘逼你的嗎?”
狯嶽動手劃破牆面,洩憤的行動變成雜亂深刻的爪印。
是雷之呼吸,但是變了。
“逼我?為什麼要逼我。我隻會感謝他找到了我。”它的聲音忽地變高昂,“鬼殺隊看不起我!隻有無慘大人看得出我的優秀,他重視我!我沒工夫伺候你們這些蠢材了!”
“那個女人在哪裡!把她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我妻善逸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