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現太過明顯,須月直說:“你讨厭等級劃分啊?”
“啊……算是吧。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已經畢業幾年的他倒不至于對此發表什麼意見。
須月代入之前等級低的時期,試圖理解等級制度對低等級人士的壓迫。
然後她發現——壓迫别人的隻有她啊。
“嗯……其實以下犯上也沒什麼問題,我以前就經常做。”
“什麼?”
“細想起來就算等級到最高了,獲得的也是其他人的尊重,還有自願的幫助。要是被罵也隻能自己動手然後一起受罰來着。可能還得被罰的更重。”
“……”
那很神奇了。
“重回剛才的話題,你是怎麼上的摩天輪。”
一下被打岔到毫不相幹的話題上,松田陣平簡直要懷疑須月在故意轉移話題了。
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哎,再不弄明白,好奇心根本壓不住。
須月也沒有瞞他的意思,隻是自己很不在乎而已。
“就是讓同伴們弄出點動靜,吸引群衆視線,然後飛快地沖上去。隻是這樣而已。”
“隻是這樣而已?!你知道這很不可思議吧。”
須月直視他的眼睛,說:“對我來說是很尋常的事了。這叫,一速破萬法。”
還是很不可思議啊。
就算是什麼雷之呼吸,什麼速度流派,也太過誇張了吧。
要是神奇到這種地步的話,那他不是可以在很多時候挽回慘劇了嗎?
就像三年前……
松田陣平忍不住設想這事要真這麼容易,要是他學會了,在好友遇到爆炸時會怎樣。
“我可以學嗎?”
“你?”
須月聽了這話也不驚訝,隻是合理地判斷起來。
“天賦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學不來就是學不來。不過你的性格太穩重了,和雷呼不搭啦。我們雷之呼吸是很帥氣,但是……喂,你笑什麼?”
“抱歉……隻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穩重。”
笑過之後,松田陣平的心情明顯愉悅起來,須月正要講話,那雙眼睛又帶上了憂傷回憶的色彩。
啊……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
須月正想着要不要避一避,松田陣平自己就轉變了表情,自然地開口了。
“其實我以前很沖動的啊,不能試試雷之呼吸嗎?”
“也不是不行啦,隻是覺得會吃苦頭。畢竟發生一些影響心境的事也很糟糕。想比雷之呼吸,我覺得飽含熱情和正義的炎之呼吸,還有沉穩靈活的水之呼吸都更加适合你。”
“是嗎。”松田陣平自動把這兩種劍流派放到和雷之呼吸同等的位置,“那教授這些的老師是那幾位呢?”
“黑色馬尾和橙粉色頭發的年輕男人,他們是水呼一派的師兄弟,實力都是最高級别。炎之呼吸是長得像貓頭鷹,目光炯炯的黃紅色漸變發男人。他要去當警察……不知道他父親收不收徒弟。”
“我從剛才就想說了,你們這裡的高等級劍士,還真是很叛逆啊。”
“……”
須月知道他在說發色瞳色之類的特别情況。但是這真的,是天生的啊!
“我都很想要漸變發色的……”
“但是你的白發也很顯眼啊。還有這劍道服,你們的衣服和大家差的也太大了吧。”
“啊,你說這個。其實沒有什麼硬性規定啦。隻是制衣的人會更上心,其實你去拜托的話,他都會幫忙定制的。可能大家都怕顯眼,不敢把心思放到這上面吧。我之前這麼幹就被罵了。”
“被罵了嗎?”
“是的,被罵了。不過能打的架都打了,吵也都吵赢了。現在也沒人敢多說。我很滿意。”
“啊……”
松田陣平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這位恩人是多麼特殊。
感覺是職場上霸淩所有霸淩者的角色呢。
“那麼,你的工作是……”
“有一家服裝店。不過幾乎算是甩手掌櫃。你可以理解為我救過産屋敷,然後他幫我管理,保證我的生活水平。”
“啊……明白了。”要說大公司的董事救命之恩,那确實很權威了。“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松田陣平也不是什麼扭捏的人,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
須月也大大方方地說:“其實我不在乎這種事的,在場被我救過的也不少啊,很多陳年舊事我都要忘記了。唉,這就是雷呼的宿命吧,救人是一流的。”
“還能這樣嗎?救命恩人的位置,你到底做了幾次啊?”
“數不清啦。不過救人本也不是為了得到報答,所以都無所謂。嗯,隻要生活中給我點面子就行。”
說到這裡,須月就感覺無奈。
“時透有一郎那個小鬼,最開始還顧忌救命之恩對我好聲好氣地講話,現在是一點不留情了。”
松田陣平震驚,“他那麼小,也遇到過危險的事嗎?”
“嗯,差點死掉了呢。”
“那他現在……”
“和弟弟相依為命然後等級都到了最高,産屋敷養着他們一輩子。”
這麼精彩的對話,松田陣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上節奏的。
“那,産屋敷先生是在資助他們?”
“算嗎?他把大家當成自己的孩子。”
“那很好了,不過,這裡不是個偌大的孤兒院吧。”
“……其實,也不能說錯。”
“……”
真是個,離奇的劍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