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
新房子——
老師——
考試——
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通,他才緩過神來。
“善逸,怎麼了?”
旁邊傳來詢問,我妻善逸這才發現松田陣平醒了。
“抱歉,把你吵醒了嗎?”
“沒事,是做噩夢了嗎?”
“嗯。”
悶悶地應了一聲,我妻善逸心裡又納悶又不自在。
白天他還想着自己為什麼不對過去耿耿于懷,不像松田陣平那樣痛苦,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麼快。他這就産生了對過去的陰影。
習以為常的血和肉,刀光和劍影,一下被噩夢附着了可怕的陰影。
真是讓人苦惱。
“現在好些了嗎?”
我妻善逸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些了。
他還是蠻難受的,不過确實又确定了大家的安全。
鬼使神差的,他問:“陣平哥,以後你會不會擔心研二哥他們?還有諸伏先生。”
他又猶豫了一下,“其實之後你們說的話我聽見了一點,他是不是準備拿自己當誘餌啊?你們好像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按理來說,他應該會覺得這是因為諸伏景光和他們的感情相對于彼此要弱得多,所以他們能夠接受這件事。但是我妻善逸又覺得自己認識的二位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能夠在好友出事後,還能坦然面對其他的危機?
我妻善逸反問自己——要是同意了姐姐或者炭治郎涉險,他是不是也應該被千夫所指?
“善逸,他是警察啊。”
“我知道,但是……”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大家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幹涉。要是我們為此痛苦,其實也是不尊重他吧。”仿佛給自己打氣一般,松田陣平說,“我相信他的能力。”
“呵。”
這語氣……
“須月?”
須月對大半夜悲春傷秋的男人們沒有絲毫憐憫,她毫不客氣地說:“你倒是蠻會安慰自己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能接受就不能接受呗,你現在也隻是分辨了正确和錯誤的做法,被迫選擇不作為吧。這樣确實會讓心裡好受點,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
“……須月,那你說你會怎麼做?”
“我會暴怒,然後追着他不放,給他兜底。”
“要是他說不要你參與呢?”
“我就硬要參與。”
“……”
沉默好久,松田陣平才艱難地接上話。
“那也,挺好的。有時候确實不該太尊重朋友。”
“是啊,畢竟大家都是蠢貨。”
“……”
沉默。
我妻善逸倒是能理解須月的想法。畢竟大家總是需要她幫忙嘛,而且人多力量大,鬼殺隊一直以來也是靠衆志成城向前進的啊。
他提出建議,“陣平哥,如果可以的話,大家一起面對比較好。”
松田陣平想說部門和工作安排差别是很大的,但是又忍不住去想自己幫不上忙的場景。
這是很難以想象啦。但是萬一呢?
“這樣萩就也會被牽扯進去吧。”
須月無語,“你不想被撇開,然後就撇開他啊。”
“……”
“太尊重朋友了。”
“……”
太紮心了啊。
須月表示,“你們一個個的實力不強,倒是很高傲,一直以來成績都挺好吧。哦,心情應該都不怎樣,據我所知,這種關鍵時刻想不到同伴,自己一個人承擔,還能欣然接受死亡結局的,生活環境都挺壓抑。至少在自己沒察覺的情況下喪失了求生的心情。”
“……”
松田陣平在反思。
有嗎?他是這樣的人?
“不過沒關系,在這個劍道館,你很難打赢誰,應該很快就能學會團隊合作了。”
“……”他忍不住了,“須月,你這麼說何嘗不是一種高傲呢?”
須月無動于衷,“我之所以認為我和大家不同,原因就是我跑得快,保命能力強啊。”
她說:“不保證能赢,也不熱血上頭去拼命,這是我很珍惜的特質哎。”
“……”
松田陣平是徹底啞口無言了。
也許他們在警察學校學的自我犧牲精神,奉獻精神沒有錯。隻是對不起家人和朋友。
這就是所謂大義吧。
我妻善逸已經聽糊塗了,須月拍拍他的腦袋。
“睡吧,聽不懂就算了。明天多做點題就不做這種噩夢了。”
用不着明天,現在就已經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