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在糾結什麼?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這樣輕松?
二人對視,同時皺起眉。
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那是沉穩的,不緊不慢,也不加掩飾的腳步聲。說明來者坦坦蕩蕩,又或者一切盡在掌握。
未知的追蹤者現身前,須月和我妻善逸都暫時抛下亂糟糟的思緒,等待他的出現。
一道影子漸漸拉長,傾斜。然後是一片風衣的邊角。
我妻善逸向上看,看到高個男人帶着亞洲風格的硬朗面容,飄逸的長發。還有一身黑衣。
這張臉是第一次見,聽聲音也是個陌生人。
而且雙手放在口袋裡,姿勢并不懶散。就好像随時能發動攻擊……
嗯,不能這麼想,真要說,對方也沒有很緊張。同時沒有表現出攻擊性。
正當他猜測這是不是又一個不善來客時,對方說:“你怎麼在國外?”
咦?
身旁的須月也開口了,“我還想問呢,你怎麼在這兒?難道你們所在的組織并不關心活動區域?”
“要說活動區域,這裡也不在他們涉及區域之外。不過我現在不是因為他們待在這兒。”透露了一份信息後,長發男問,“蘇格蘭怎麼樣?”
看須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又問,“諸伏景光怎麼樣?”
終于能聽懂一點了,我妻善逸在過于沉靜的氛圍裡松了口氣。
回答的權利當然在須月那裡。
須月說:“我能告訴你嗎?”
這時候我妻善逸也沒開口。
對面的男人從善如流地颔首,“當然可以,想來除了被抓住,大概率是在日本公安的保護之下吧。”
他帶着解釋意味說:“我現在脫離了組織,也算是追殺對象了。”
一提到追殺,須月條件反射地問:“需要幫忙嗎?”
在這種情況下,好人壞人也許不那麼重要。生命至上嘛。更何況這人之前不一樣諸伏景光死掉,應該算是好人?
須月有些擔心他是因為諸伏景光的逃離而被追責。
但對面投過來一個審視的目光,客氣地說:“不用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須月腦袋發懵,“怎麼,你是市長?”
“……我是FBI。”
須月迅速扭頭看向我妻善逸。
又一次被寄予厚望,又一次回答不上來的我妻善逸咽了下口水,自以為機靈地抛回問題。
“FBI是什麼?”
這下對方的無語變得無法忽視。
“是聯邦調查局,為了國家安全而行動的組織。”
“哦——”
他們的無知好像幹預到對面的交談欲望了。
保持冷臉的長發男面無表情地轉身,留下一句話,“最好不要接近我,不要被組織注意到。”
如果他沒有停下腳步,又說出:“除非你加入我們。”這樣一句話。
那就更酷了。
神秘主義者嗎?
須月對這種故弄玄虛的表演很感興趣,所以開朗地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說真名。”
“赤井秀一。你呢,你叫什麼?”
雖然有些警惕,但是抱着交換姓名的公平性,須月沒有不回答他。她隻說:“我叫須月。”
至于姓氏,她得說這不重要。
赤井秀一回頭望了她一眼,沒做出表示。
我妻善逸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對話的兩人反倒淡定得很。
一個覺得對面說不定報的假名呢。
一個覺得這個世界唯有警戒和防備最是正常。
“姐……你不信他嗎?”
須月煞有介事地說:“嗯,他一看就有所保留。”
“但是他在國家機關工作吧?”
“誰知道是真是假。”
“他有必要騙人嗎?”
“……你有點多嘴了。”
“哦……那他很帥嘛。”
須月無奈地瞥他一眼,“你不是喜歡女孩嗎?”
“我是說他帥!你扯到什麼上面了!”
“神秘主義者,比起欣賞帥氣更應該警惕和探究。”
這話顯得很哲學。
“所以你怎麼不追上去。”
“不要多管閑事嘛。”
“明明就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