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嘯為了讓孟朝乖乖聽話,釋放了大量的信息素。
可孟朝十分厭惡他,腺體又有缺陷,對信息素不敏感,沒有産生任何生理反應,所以隻覺得那是莫名的臭味。
但他的腺體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股味道,他一定是忍了又忍,忍到無法忍受,才想開窗通風,想用這個辦法驅散那股味道。
陸徐行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情緒波動過大,想……
“小朝,聽我說。”
陸徐行對上孟朝痛苦的一雙眼,“你隻是不小心沾染到了那個人的信息素。”
“信息素的味道是很好去除的,别害怕,别擔心。我可以幫你。”
孟朝遲鈍的大腦解讀了聽到的話。
他怔怔道:“信息素……”
他虛弱得眼睛都睜不開,幾乎要暈過去。
“先生,幫、幫幫我。”
陸徐行抱着孟朝坐到沙發上,“好。”
在以為孟朝要跳樓的那一刻,他的心從未跳得那麼快。
“我用我的信息素覆蓋掉他的,可以麼?”
孟朝思考不了太多東西,隻要能把那個讓人惡心的味道祛除幹淨,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況且,這個辦法并不過分。
自從潮期開始紊亂,他的腦子好像也不管用了。
總是會忘記很多事、很多人,昨天剛背過的英語單詞,今天就忘了。
大腦似乎生鏽了,就那麼卡在那裡,根本轉不動。
可是重新看見吳嘯的那一秒,他的腦子突然活了過來。
之後所有的計劃,都在那一秒塵埃落定。
現在,他的計劃完成了,他的腦子又卡住了。
能讓他好起來的,不是遙遠到已經忘卻的愛,而是深切的憤怒和恨。
孟朝有氣無力,“那……謝謝先生。”
陸徐行安撫地輕拍孟朝的後背,感受到對方仍在顫抖的脊骨。
他謹慎地控制住信息素,稍稍釋放了一些。
多年來,他都沒有這樣小心過。
和爺爺對峙時,他的心都沒有跳得這樣快。
他怕他的信息素傷到孟朝。
如果他的身體完全正常,他就不用這樣小心控制。
他和孟朝,都是有殘缺的人,可是兩塊殘缺的玉,未必不能拼成一個圓滿。
室内散發出淡淡的葡萄果香。
孟朝伏在陸徐行肩頭,這個位置離對方的腺體很近。
好好聞……
清新的果香,像是坐在葡萄架下,深紫色的大顆葡萄懸在上方,綠葉在一旁點綴,風細細地吹,一點都不冷,無比的惬意。
那股臭味消失無蹤。
孟朝差點要睡過去。
他深深地吸氣,想把懸在頭頂的葡萄全部吃掉。
細聞之下,葡萄果香裡還裹着酒香,不像傳統的啤酒和白酒那樣顯得苦澀。
隻有沁人心脾的甜。
他呢喃道:“好甜。”
陸徐行一愣,他的信息素紊亂症十分嚴重,在美國的時候,也請過很多醫生治療。
官方的醫學報告上,他的信息素是白蘭地。
所有聞過他信息素的人都說,那是非常有攻擊性的烈酒味,簡直和他的長相一脈相承。
孟朝聞到的,居然是甜味麼?
陸徐行這才意識到,他們那99%的匹配度,究竟有多厲害。
匹配度高的話,連信息素都能聞出不同的味道。
陸徐行揉了揉孟朝略長的頭發,“好些了麼?”
孟朝的頭發蹭在他頸間,帶出細微的癢意。
他點了點頭,“好、好了,謝謝先生。”
陸徐行緩慢地收回了信息素。
這次釋放信息素,他控制得不錯,沒有勾起什麼别的反應,隻是作為安撫Omega的穩定劑。
紊亂症病發後,他就失去了對信息素的掌控力,和孟朝潮期紊亂的情況類似。
這還是他頭一次控制得這麼好。
此前,陸徐行和孟朝聯姻,是不想他被孟強當做聯姻工具,被當做物品一般,送給孟強想要攀附的權貴。
他沒想過真的讓孟朝幫他解決信息素紊亂症的問題。
但或許,他和孟朝真的是彼此的解藥。
孟朝窩在先生懷裡,像是睡在厚實的被褥中,無比的安心。
他差點忘了,他還靠在陸徐行身上。
那股好聞的葡萄果香沒有了。
他用力嗅了嗅,隻能捕捉到一點點的果香。
那香氣埋在陸徐行後頸的腺體之下,他不能再往前了。
再往前,會很危險。
陸徐行聽到孟朝做出明顯的嗅聞聲,輕輕笑了笑,“好了,不能再聞了。”
他把孟朝從懷裡放下來,讓他靠在沙發上。
陸徐行摸了摸孟朝的發頂,“抱歉,違反了結婚協議。”
“合夥人先生如果要罰我的話,我認罰。”